他是故意诬陷的。
只是刚才池余的一番动作,让王铁心中隐隐不安。他突然想起什么,睁大了眼。
“大人!”衙役们很快赶了回来,手上拎着的正是一颗牛头!上面还沾染了血迹和尘土。
围观百姓发出惊呼声,宗国杀耕牛可是重罪!
“大人,这是从王家院子里挖出来的,看样子有几日了。”
看到牛头,不等池余发问,王铁就一下子瘫软下来,不要说池余,围观百姓都一下子看明白了。
“王铁,你家牛生重病治不好后你不甘心,故意伪造和李家牛一样的胎记,装作无意间让张四看见,以便让他充当人证。之后你又将你家牛分而食之,诬陷李家偷牛是不是。”
池余一字一句将猜测说了出口,每说一句,王铁头上的冷汗就多一颗,竟然和真相差不离!
看样子结局已定,池余敲了敲桌子,“王铁,你可认罪。”
王铁冷汗直冒,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余光瞥见李木正得意的看着他,顿时怒从心起,
“大人,我认罪。但我要揭发一事。”
李木的左眼皮跳了跳,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王铁发疯似的指着他,“他家那头牛,就是偷来的!”
“他以为别人不知道,但我看到了,他是从赵林家偷的。赵林,你家三年前是不是丢过一只小牛犊!”王铁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人群中的赵林。
正在看热闹的赵林一下子被点名,愣愣的点了点头。
“三年前我家母牛生崽,的确是丢了一只牛犊。”
王铁这才快意的笑了出来:“没错,就是李木偷的,大人不信可以滴血认亲!”
李木的神情也一下慌张起来。
在池余示意下,衙役将赵家的牛和李家的牛牵了过来。李家牛一见到赵家牛居然隐隐有亲近之意。
衙役分别取了赵家牛和李家牛一滴血,滴在了事先准备好的瓦碗里。众目睽睽之下,两滴血融合在了一起。
李木也瘫软的倒了下来。
事实已明,池余在上方开口:“王铁杀耕牛,栽赃陷害,依律例收监五年,李木盗牛,收监一年。至于这头牛,本是赵家所有,此次应物归原主。赵林,你将牛领回去吧。”
看热闹的赵林没有想到有失而复得之喜,连忙高兴的给池余磕了几个头:“谢大人!谢大人!”
至此,这场报案双方都是恶人的闹剧终于结束了。
围观百姓也没想到事情是这么个发展,津津乐道的散开了。
县衙后院。
主簿弓着腰对着池余恭维道:“大人真是慧眼如炬,年少有为啊!”脸上看不出一丝虚伪,好像全是真心。
池余笑了笑:“今日若不是主簿大人,那两人恐怕也安静不下来呢。还得多谢主簿大人了。”
这话好似提醒,又好似不在意,主簿仔细瞧着池余的脸色,竟然没有一丝不悦,心里不禁深沉了几分,只是脸上还保持着下属的恭敬。
池余也没有想到案件就这么轻飘飘的解决了,见主簿的态度,她本以为他会做些手脚,然而直到结束,他除了给了一次下马威以外并无异动。
然而仅仅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吗,池余不信。暴风雨之前始终是宁静的,这能只说明后面酝酿了更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