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倏然又变得安静如初,安静的仿佛刚才那突如其来的男音不过是幻觉,花栖静心搜寻,却除了听到自己清浅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气氛突然变得诡异又危险。
片刻,花栖的脚下突然传来一声声诡异的“嘀嗒”声,花栖猛然抬头。
黑暗中,封战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琉璃杯,里面装着红色透明的昂贵的液体,他伸出猩红色的舌头轻轻舔了舔唇边的残液,突然将杯子倾斜……
“关外上等的葡萄酒,很好喝的,花色,你要不要尝尝!”
花栖猛然闪身,地上出现一滩红色的酒渍,一股香甜之气突然弥漫整个屋子。
当她在此抬头时,梁上却又是空无一人。
这样猫戏老鼠的游戏并不好玩,空气中弥漫一种危险的味道。
花栖有些不高兴了,突然她从怀中掏出一条红色的绸绫绕上房梁,身体腾空的一瞬间,向四周撒出一把天女散花针,只听一声声“砰砰砰”的脆响,周围上好的瓷器,玉器应声而碎。
花栖得意地笑了,找不到你,我还不能祸害死你。
“哈!你个小坏蛋!”
封战突然觉得这家伙那股坏坏的劲儿,像极
了他的小野猫。
花栖无辜地耸耸肩,“鬼箫大人喜欢藏头藏尾,在下这不也是没办法,若是您在不现身,也不知道您家这房子到底结不结实!”
意思就是你要是再不出来她就要拆房子了。
“呵!算你狠!”
屋内一暗,唯一透着光源的窗子,突然被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挡住,那人修长的腿交叠,慵懒地靠着窗台,线条冷傲矜贵的仿佛是不可高攀的贵族。
“见过本座的几乎都死光了,唯一没死的一个,你觉得今天我还会放过她吗?”
封战隐藏在黑暗中的茶色冰眸带着一丝恶劣又得意的笑容。
一年前与他交手的花色,是他一时失误,让她逃了,他一直都觉得很遗憾!毕竟这么能打又好玩又狡猾的对手可不常见,不做成人面扇,或者雕骨画,怎么对得起她临走时还不忘坑他一把的机智与勇气。
花栖艳丽的红色面纱下,俏丽的薄唇勾起一抹艳丽的弧度。
“鬼箫大人还是那么无情啊!老熟人刚一见面就打打杀杀,多不厚道。不如我们好好叙叙旧呗!”
话落,红色的身影快如闪电猛然攻向封战命门。
封战眼神微
冷,一记重拳相迎,花栖幽幽一笑,化掌为爪,蓦然盘上封战的胳膊。然后用力一抓……
这样的动作她演练过上千遍,被她抓坏的臂骨不计其数,可惜这次,她所喜爱的清脆的断骨声,却迟迟未来临,她握着的手臂仿佛如钢铁般坚硬捏都捏不动。
封战突然笑了,笑声带着三分讽刺三分轻蔑三分得意。
他反手扣住花栖的手腕,猛然一个过肩摔,花栖心中一惊,却是以最快的速度用腿缠上他的腰间,顺着他的力道狠命向后一带。
“嗯!”“嗯”地上传来两声闷声,花栖忍着疼痛迅速起身,骑上封战精瘦结实的腰,自靴子里拔出一个锃亮的匕首,狠辣地刺向他的心脏。
“哈!还是这么卑鄙啊!”
封战死死地握住她用力刺下的手。
花栖咬牙切齿地赚紧匕首,手上的青筋突兀,就差一点点,她要杀了他,“这……叫……兵不厌诈!”
鬼箫笑声突然变得阴森又嘲讽。
花栖猛然用力大喝一声,“鬼箫!你去死吧!”
她蓦然发力将全身的真气都灌输在手腕之上,用力地刺下。
封战猛然握住花栖的手用力一斜,“锵
”的一声,匕首刺入地面。
花栖大惊,还来不及反应,腹部就传来剧痛,“啊……”花栖被封战一拳打出一丈远。
封战优雅地起身,缓缓地抚了抚白袍上的灰尘,丝毫没有一丝狼狈,笑容阴鸷,“花色,你叙旧的方式还是那么特别啊!”
花栖单膝着地,膝盖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她冰冷妖异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沈溯源”那张俊美的过分的脸,她用手掌狠狠地摸了一把唇边殷红的血迹,暗暗调息,半晌不语。
“怎么,这就不行了!”封战声音凉薄讽刺。
“不劳鬼箫大人费心,花色暂时死不了!”花栖缓缓起身。
“既然死不了,那就继续好了!”
封战手上突然多了把闪着银光的匕首,几乎以肉眼不可见得速度袭来,花栖双臂交叉硬生生地用护腕抗住了那匕首。
“好厉害的护腕!”封战笑道。
“多谢鬼箫大人赞誉,我这护腕天山寒铁所制,一般东西砍不透!”
话落,花栖猛然抬起一脚踢向封战的两腿之间,封战“唰”地后退,冷笑,“一年不见,你怎么还这么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