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同人的眼里,结婚证代表了不同的意思。
有人认为这是一道枷锁,将双方都牢牢地锁在了里面。也有人认为这是一道无形的镇定剂,不必再去理会任何人的流言蜚语。
因为在这世上,除了血缘外最亲密的关系已经被官方承认了。
无论身处何方,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险境。
伴侣二字,永远都比情侣来的更加掷地有声。
“明天陪我去见见爷爷吧。”程莫淮抱着时承,轻轻抚摸着他紧绷的脊背,“我相信爷爷也很期待见到你。”
程海成对于时承来说,是一个很复杂的形象。
他当初因为自己的天赋,收了自己为徒,尽心尽力地教导自己很多年,结果他却拐走了他最爱的孙子。
也就是这块后,他对于时承的态度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程莫淮不知道,其实在自己和他确定情侣关系的当天晚上,程海成就将时承喊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时承懂了原来自己一直喊的爷爷,并不是他的爷爷,而仅仅只是老师。
不过那时的程海成虽气,却没有说什么重话,只是警告时承不愿辜负程莫淮的心意,不然程家不会放过他。
“我就这一个孙子,我比谁都希望他过的好。”
程海成的眼神森寒,“但他这个身体,确实跟你在一起最合适。”
时承默不作声地低头看着地板,听着程海成继续说:“罢了,可能这就是命吧。”
时承鼓足勇气,抬头看向程海成说:“我很喜欢程莫淮,我一辈子都不会辜负他的心意。”
程海成好笑地看着他,“一辈子?你才多大,就说一辈子这种话?往后会发生什么,你我全部都不知道。可能明天就世界末日了,也可能明天程莫淮就死了,怎么,他死了你也要跟着殉情?”
时承有些恐慌地看着程海成,抿着嘴没有说话。
程海成挥挥手,“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我这把老骨头应该也还能护住你们不少年。”
时承没有被这么逼问过,内心还是有些害怕。程海成挥手示意他离开,时承就马不停蹄地走了。
他刚刚走了两步,程海成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
“但是,时承你要记住,只有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有一天,你们两个真的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困难,那首先要想的就是活下来。”
“只有人在,才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人没了,所有的一切都没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那样就算你跟着去赴死,黄泉路上也都是丢脸的。因为是你,没有保护好你的爱人。”
时承心被狠狠地敲击了一下,回头看向程海成。
程海成却不愿再说话了,催着他赶紧走。
可在关上门的刹那,时承看到了程海成眼角的泪光。
那时的时承以为他是被自己气的了,气自己拐走了他的孙子。
而现在时承却懂了,那时候的程海成想到的应该是自己的爱人……
“好。”时承回过神,尽力放松下来对着程莫淮笑了一下说:“我们明天一起去见见你爷爷。”
“也是你爷爷。”程莫淮将随身带着的结婚证掏出来,“该改口了,老婆。”
原本悲伤的情绪再看到结婚证的刹那九百年的烟消云散,时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去摸程莫淮的口袋。
“你这是装在哪的?口袋应该装不下吧?”
程莫淮得意洋洋地给他展示在衣服内部缝制的口袋,“我找人专门做的,怎么样?实用吧?”
时承:“……以后我就不叫你小狗了,该改名叫你花孔雀了。”
程莫淮一板一眼地说:“那不行,我还是喜欢小狗。”
“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我的公狗腰呀。”
时承:“……”
时承:“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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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承从程海成死后,一次都没有来扫过墓。
起初是因为身体问题,后来回了宛市后就变成了害怕和反射性的躲避。
他连画笔都拿不起来,哪有脸见自己老师呢?
“放轻松,我爷爷死都死了,又不会跳出来吃了你。”程莫淮搂着他的肩膀说:“他要是真蹦出来了,第一个吃的也是我。”
时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跟着程莫淮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
程莫淮问:“怎么了?”
时承说:“你等会,我回车上那个东西。”
程莫淮便松手站在原地,看着时承拐回去拉开车门,将身体探进去后抱了个东西出来。
他抱着那个东西,站在原地对着程莫淮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奔跑到了他身边,“走吧。”
程莫淮没问他拿这个东西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