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远第一次见到时承时,是在自己两岁的时候。
那时的时承也仅仅只有三岁,自己话都说不通,跟着小大人一样乖巧地坐在沙发上。
章绮当时在陈家做事,是陈安远母亲手下的营销部经理,正拿着策划书给她看。
陈安远不在乎大人在干什么,他在乎的是这位长的精致的小哥哥。
他爬到了时承身边,两只手按在时承的腿上就往他的身上爬。
时承在家的时候带时诺,对于抱孩子这件事也算是得心应手,就一把抱住了陈安远胖乎乎的腰,口齿不清地喊章绮。
“麻麻,滴滴爬偶身上喽!”
章绮看到老板家的儿子挂在自己儿子身上,心都要掉下来了,正要呵斥时承放开陈安远时,就听到陈安远的母亲哟了一声。
“我儿子还挺喜欢你儿子啊,这都不哭不闹了。”
章绮闭上了嘴巴,笑道:“那是您儿子乖。”
陈安远的母亲可从来都不认为自己的儿子乖,陈安远在陈家简直就是个浑天大魔王,谁都管不住。
此时抱着时承乖巧的样子,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也就是从这天后,时承就在陈家借住了下来,专门陪着陈安远玩。
后来也是陈安远自己贱,非得在宴会上拉着时承给陈高蕴炫耀。
陈高蕴几乎也是一眼就喜欢上了时承,开启了每天小尾巴模式,跟着时承到处跑。
但就陈高蕴一个就算了,陈安远非给炫耀到了程莫淮的面前。
因为大人总是夸程莫淮稳重,说他天生就是学商的料。
陈安远不服,他适合学商又如何,他又没有陪着自己的小哥哥!
这下好了,去炫耀了一通,时承被程莫淮硬是留在了程家。
陈安远感觉整个天都塌了,一哭二闹也没有把时承要回来。因为陈家家世比不过程家,陈安远的母亲还真不敢对程莫淮说重话,只能强制带着自己儿子离开。
板着脸训斥陈安远,“你看你,自己把小哥哥送出去了,妈妈也帮不了你。”
陈安远听不懂妈妈的话,但是懂时承不会陪着他了。
他哭的抽抽,第一次在心里升起了悔意。
后面虽然时承回来找他了,却没有再住在陈家,因为他绘画的天赋被程海成发现了,收了他为徒,后面就要住在程家了。
陈安远是悔恨到了极点,对着程莫淮也慢慢带了恨。
等到慢慢长大了一些,他就发现程莫淮和时承之间的氛围不对劲了。那种感觉就是,他依旧跟时承亲近,却插不进去他和程莫淮之间了。
好像有一个壁垒,将他隔开了一样。
陈安远气的要死,却舍不得对时承发火,只能继续忍着。
青春期那年,陈安远在梦里梦到了时承,也就是在这时,他懂了自己的心意——他喜欢时承。
但,陈安远却不敢说出来。
因为他从小到大被灌输的观念,就是alpha要和oga在一起,跟beta在一起,那叫丢脸。
他不敢反抗世俗,也不敢叫人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只能无数次地幻想。幻想有一天逃离家庭的掌控,带着时承远走高飞。
可这一幻想还没来得及实现,程莫淮就跟时承在一起了。
他——彻彻底底地被踢出了局。
所以在陈安远发现时承延迟分化的那天,他比任何人都要激动,因为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他背着昏迷的时承,有条不紊地给他安排医院。给了章绮一大笔钱,让她送时承出国治疗。
“国外的医疗肯定比国内好。”陈安远真诚地看着章绮,“您放心,我在那边也有认识的人,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章绮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就这样时承被送出了国。
陈安远缓慢地讲完了当年发生的事后,郁闷地低下了头。
“可我没想到你出国后,我就联系不上你了,你妈也不肯再透露你的地址。”陈安远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我当初就跟你一起出国了。”
时承垂眸听着陈安远的话,随即笑了一下说:“其实我妈不是不透露,是她也不知道我在哪。”
他轻描淡写地说:“我出国后,最初接我的那个医生不敢治我,我的整个腺体都炸开了,半个身子都是血。他们怕我死在他们的手上,相互推脱着责任。”
陈安远瞪大眼睛,腾地站了起来,“什么?”
时承平静道:“也算是幸运,那是莫牧……就是我的主治医生正好路过,对我这种特殊病例感兴趣,我才被打包送到了他的研究所。后来三年的时间里,我都是昏昏沉沉的,自己也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第四年,清醒的时间才勉强多了一些,慢慢地开始喜欢给自己找事做了。”
也就是这个时间段,他想程莫淮想的快要疯掉,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