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麟儿乘着马车回宫时,天色沉沉,明月已然高悬在半空中。
伴随着一道沉重的闷声响动,前头不远处那巍峨的宫门,在一干侍卫的合力之下,缓缓关闭。
一如既往,宫中是一片沉沉的安静。
如今已到了夜深时分,关闭宫门自是与往常一样的规矩。
一干侍卫在领头侍卫长的率领之下,正在即将关闭的宫门处四下巡逻着,以防突发什么意外。
尽管这些年以来,大夏是一派昌盛稳定,也未曾再出现过任何奸佞势力,倒终归得提防着不怀好意之人随意入皇宫,否则一旦出了岔子,那他们这一整个侍卫队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马车行驶向前,马蹄踏地而发出了沉闷的声线来,那一旁的侍卫提着灯笼,打眼一瞧,见是陌生马车倏然行驶过来,不敢疏忽,赶忙禀告给一旁的侍卫长。
于是乎,麟儿所在的马车行驶而过时,伴随着马车夫骤然拉紧了缰绳,马车缓缓停下。
那镇守宫门的一干侍卫也照例拦住了入宫的马车。
“入夜时分,没有特令不得入宫面圣!”那为首的侍卫长板着一张格外严肃的面容,沉着嗓音,一板一眼,格
外肃然地警告出声道。
这个规矩自先皇以来便有,即便是朝中一品大员也不得妄自改变,更何况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辆平平无奇的寻常马车,倒也并没有让这些个侍卫多想。
那马车的帘子处掀开来,麟儿尚且稚嫩却可见眉眼凌厉的面容展露而出时,那一干侍卫一怔,而后赶忙齐刷刷地跪倒在了地上。
“属下拜见皇上!”
他们并不清楚皇上出宫,毕竟一早出宫时,是凭借着麟儿的令牌而直接出去的,如今乍得见到了圣颜,一个个顿时大惊失色,跪倒在地上时,甚至于还在颤巍巍地思衬着自己刚才的言行可否有不妥和不敬的地方。
皇上怎么不在宫中?他们真该死!怎么敢把皇上的马车给拦下来啊!
入夜之后自然是不准让马车随意入宫,但这可是皇上的马车,笑话,他们怎么敢拦下的啊!
正当他们跪倒了一片,心中战战兢兢之时,麟儿已然将马车的帘子复而掀了下来。
“起来吧。”平静如止水般的清脆嗓音从马车里头传了出来,让那颤颤巍巍跪倒在地上的一干侍卫松了一口气,赶忙站起身来。
他们自然不敢再阻拦
皇上的马车入宫,齐齐退让开来,恭恭敬敬地弓着身子,目送着马车缓缓驶入皇宫中。
直到马车消失于远处,那侍卫长这才吓得直呼一大口气,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来,他心中暗自念叨着什么,面上的惊吓一时之间还未褪去。
也不好让一旁的手下看了自己的笑话,他一转身,浓眉之下是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瞪了瞪四处,沉着嗓音训道:“看着点!都盯着我干什么!”
在侍卫长凶神恶煞的目光中,一旁的一干手下自然不敢招惹了他,规规矩矩地往一旁躲闪而去,老老实实地继续把守着自己的岗位。
他们也只敢暗地里头嘟囔着侍卫长欺软怕硬,却也不敢在明面上说开了来。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让人把宫门打开!”那侍卫长似乎又想起什么来,一转身,又瞧见那即将紧闭的宫门,赶忙大手一拍身侧懵神的手下,粗声粗气地指使道。
……
另一边。
麟儿所在的马车穿过陡然打开的宫门,径直往皇帝寝宫而去。
回到寝殿时,那候着的一干宫人赶忙迎上前来,簇拥着皇上往内殿而去。
那之前从别处调过来的刘公公办事
也很细致谨慎,对于主子也是百分百忠心,一瞧见皇上回来,赶忙哎呦了一声,凑上前去。
“皇上,您回来了,老奴赶忙让御膳房备上吃食。”
麟儿回宫前,架不住六儿姐弟一家人的热络,已经吃了不少零零碎碎的吃食,更何况,在这之前,如今也留不下肚子来吃点别的东西。
见刘公公正欲吩咐一旁的宫人跑出去,麟儿摇了摇头,转而吩咐道:“不必了,我回宫前吃过东西,现在也不饿。”
听得皇上的回话,刘公公的举动也微僵,也只得恭恭敬敬地候在一旁,不好再多说什么。
刘公公四下瞧了瞧,并未见到六儿的身影,不免心生疑惑,正有意出声询问时,继而听得了皇上平静的一声解释。
“我让六儿在宫外办点事,明日再回宫。 ”麟儿在宫人的伺候下,将肩上的披风取了下来,随意地拍了拍衣上沾染的尘屑,下令道:“吩咐下去,我要沐浴,而后休息,莫要让人过来扰了我。”
见六儿与姐姐姐夫难得见上一面,一家人见了面,话闸子一开便难以停下来,即便是不得不回宫,六儿仍旧流露出了少许不舍来。
麟儿并
非是个不通人情的皇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