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得“阿兰”这名字,阿力整个人骤然一僵,神情分外僵愣,迟疑了片刻,在月冉溪清明的目光中,只得默默地点了点头,闷声道:“是。”
他不知道眼前的姑娘是何许人也,不免心中生出慌乱来,吓得一旁的小男孩也颤巍巍地拉住了自己亲爹的手臂,害怕地蜷缩在一旁。
“爹……”
这是他第一次上京城来,本就心思怯懦,瞧见了这气度不俗的陌生姑娘,越发心生胆怯来。
瞧见那面黄肌瘦的孩子,月冉溪不免腾升出些微的心疼来,话音也不由得放缓了下来。
“我特意过来找你们的,关于……”
她停顿了一下,却见那孩子吓得蜷缩在一处,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抬起眼,定定地盯着阿力。
听得这陌生姑娘的话,那阿力紧张慌乱地低下头来,却是有些慌张地说道:“你们……你们找俺有什么事吗?”
“且到外头去说吧。”月冉溪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并不乏看热闹的百姓,她垂下眼来,稍作思衬,随即示意出声道。
那阿力迟疑了少许,却也规规矩矩地牵着自己的孩子,将他领到了房间里头,这才转过头跟
随着这一干陌生的姑娘踏出了客店。
自打看到这几位姑娘,他便很清楚,眼前人绝对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走出客店,月冉溪领着阿力到了一旁安静的偏巷中,这才将自己所知的关于阿兰的事情一一道出。
听了个大概,那阿力的神情越发慌张了起来,只牵着自己的孩子,径直低垂着头。
没想到阿兰前夫的性子这般唯唯诺诺,倒是让月冉溪一时之间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从阿力的态度上看,他很清楚阿兰已经嫁给了阿牛,是有夫之妇,却还带上了孩子进京打扰,这自然是故意的。
月冉溪稍加斟酌,也并不打算自作主张地处理这一件事,思衬片刻之后道:“阿牛完全不知情,他是我朋友,我不希望他蒙受欺骗。”
自然得,她也打算直截了当地替阿牛出头,反倒是决定将这件事交给阿牛自己去处理,前提是他必须清楚前因后果。
“你和我一起阿牛家去坦白一切,明白吗?孩子的话,可以不用一起跟着。”
那孩子还小,况且他毕竟是无辜的,也没必要掺和进这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头。
阿力听得这话,惊讶愕然地猛
地抬起头来,战战兢兢、似乎有意说些什么,却也听得出眼前姑娘话意中掺杂的冷意,只得闷声答应了下来。
无论如何,在这件事中,阿力他并非无辜的,在明知到阿兰已然嫁作有夫之妇,却还仍然带着孩子上京城来与阿兰偷偷见面,甚至于完完全全将阿牛蒙在鼓里。
如此这番定下,飞花留下陪着那小孩子,而飞雪则看好了阿力,让他跟随在后头,一同到阿牛家中去。
飞花飞雪姐妹二人都是一身的好功夫,并不担心将人看丢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尽管如此,月冉溪转身踏上马车之前,仍旧倏然转过身来,斗笠半掀了起来,冷沉的一双眼眸盯着那阿力,警告了一声:“不要动什么别的心思,好好和阿牛说开了这件事。”
那阿力仿佛被戳破了心思一般,怔愣僵硬半晌,而后那陌生姑娘慢悠悠的提醒声这才悠悠地传来。
“飞雪是京中一等一的高手,你若是动了什么旁的心思,别怪她直接动手将你押送过来。”
月冉溪本就偏心于阿牛,更何况无论从什么情况看,阿牛和阿兰都是堂堂正正、明媒正娶的夫妇关系,如此看来,
阿力再是不得已的苦衷,他与阿兰也可称得上是偷情的奸夫淫妇,自然轻饶不得。
听得月姑娘警告一声,飞雪轻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长剑,神情冰冷如寒霜,冷厉地警告出声道:“刀剑无眼,莫要放肆。”
那阿力听得这话,周身畏畏缩缩地颤了颤,缓了片刻,小心翼翼地瞥过飞雪腰间那柄沉沉的利剑,自然不敢放肆,赶忙点头应答了下来。
带着孩子上京来投奔阿兰,本就是他费了不小的胆子都做出来的事情。
他的性子本就怯懦胆小,这件事若是让阿牛知道了,他很清楚自己很可能会被打死。
在得知这姑娘要将自己带去和阿牛坦白一切,阿力吓得心直颤,却是拒绝不得,只思索念叨着找个机会偷溜。
不曾想,月冉溪和飞雪这一声警告,立时打消了阿力原先腾升出的想法来,只得规规矩矩地站定在原地。
他与阿牛不同,家中兄弟不少,重活累活也不需要干那么多,又身形瘦削,力气之流远远不及同村的青壮年,平日里的性子又是木讷软弱。
这也是阿兰离了他,再嫁给阿牛的重要缘由,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个怂
包。
但他们错在就错不该背着阿牛偷偷私会,更何况还不是寥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