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那一杯茶直接被苏浅梨砸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顺势而下,重重地浇在了舞儿的双手上。
“嘶。”舞儿的脸色立时变了变,眉头紧皱着,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声,没有小姐的命令,她却只是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也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无数的破碎瓷片落在四处,茶叶也洒落在地,一片狼藉之下,苏浅梨眼见着她烫得一片通红的双手,莫名觉得心情舒畅了起来,嗤笑了一声。
“滚下去。”
苏浅梨摩挲着指尖的玉簪,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冷声命令了一声,态度颇为轻慢。
舞儿低低地应了一声,躬下身子,将地上散落四处的茶叶和碎瓷片捡了起来,而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她若是再不去处理一下手上的烫伤,怕是这一双手这一段时间都难以再处理各种重活。
苏浅梨摩挲着指尖的玉簪时,只一抬眼,便见身旁伺候着的大太监匆匆忙忙地踏步而入。
他身上披着一身黑斗篷,从侧门而入,颇有些见不得人的意味。
“办妥了?”苏浅梨抬起眼来,懒洋洋地斜了他一眼,仍旧端详着指尖的玉簪
,慢悠悠地询问出声。
那大太监匆匆地将身上的黑斗篷褪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头,赶忙走上前来,跪伏在地上。
“贵人吩咐的事情,奴才已经办妥了。”
这大太监尖锐的嗓音刻意压了压,在殿内响了起来。
苏浅梨起身,从自己面前的梳妆匣子里随手抓了一根金簪子,态度散漫地扔了过去,说道:“好,赏了。”
这金簪是她从苏家带过来的玩意儿,如今她已经是宠冠后宫的苏贵人,一朝有孕,那必定母凭子贵,这皇宫中的金银珠宝都得收拢到自己的身旁来。
如今,苏浅梨自然看不上这几件从苏家带过的金首饰。
“多谢贵人!”那大太监欣喜地跪伏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恭恭敬敬地收起了那一根金簪子。
苏浅梨勾唇浅笑着,目光却荡漾着一派恶毒,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地上如野狗般匍匐的太监,出声警告道:“你要敢吃里爬外,宫门前的那口老井就是你的下处,明白吗?”
那大太监自然不敢得罪了苏浅梨,赶忙跪倒在地上,颤巍巍地发抖着,生怕自己招惹了苏贵人的不高兴。
“贵人教训得是……奴才……奴
才一定谨记!若是让贵人不高兴了,奴才……万死难辞……”
似乎是为了讨好苏浅梨,他一字一顿说得那是斩钉截铁,还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清脆利落的响声响起,伴随着他细碎的发誓声。
打一棍棒再给颗甜枣的道理,苏浅梨也得了苏家上下的各种叮嘱。
她冷笑着,片刻之后,这才随口许诺了一声:“好好替我办事,到时候,我坐上了皇后的位置,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月冉溪那个贱人也不过是有一个儿子依仗着,等到她失去了儿子,皇上怎么可能会再多看她一眼!
到时候,只要她努努力,总能感动皇上,争得一个龙子,一举抬上高位!
她正畅想着美好的未来,面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眼底却不免浸染上了一片阴毒的恶意来。
恰在此时!
一道刀剑相交声从外头传来,伴随各种痛苦的叫唤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吵闹。
一个侍卫匆匆忙忙地翻身跑了进来,步伐踉踉跄跄,屈膝跪伏在地上,整个人不住地发抖着,哆哆嗦嗦地说道:“贵人!有人闯进来了!”
那浑身煞气、面色冷沉的女子在无声无息间
便让他们的侍卫头子轰然倒地,尤为可怕的是,她身侧候着的两个孪生少女,是一对高手,身手几乎是无影无踪。
他们的人还未曾反应过来,手中的刀剑已经噼里啪啦地应声落地,太可怕,此等身手,这样的高手,怕是这偌大个京城都难以找出十个来。
相比起来,他却是更为惧怕那面色冰冷的绝色女子,她踏步而来时,仿佛是阎罗索命般,让他吓得整个人都瘫倒了下来。
他在逃跑的途上,手臂上已经被割开了一道血痕,正往外不停地流着鲜血,让他的面色也不免苍白了下来。
还未等苏浅梨反应过来时,几道脚步声已经缓缓地响了起来。
月冉溪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殿门前,她绝色的面容之上是一片冷意,双目中是毫不遮掩的凌厉杀意,缓缓踏步而来。
苏浅梨只一抬眼,对上了月冉溪那冰冷无情的目光时,倏然心中一颤,不由得腾升出极大的惊恐感来。
她极其厌恶月冉溪,也不愿意承认,在这片刻的功夫里,自己的后背已经漫上了一片透骨的寒意。
月冉溪此行,仿佛是真的为了要了自己的性命而来。
苏浅梨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