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婢女的陪同下,月冉溪借着饭后消食的名义,在霜满楼的四处转悠了一圈,也算是了解清楚了这霜满楼的大概情况。
一踏出顶楼,便见一队侍从安安静静地立在了两侧,握紧了手中的佩剑,时刻以防不测。
似乎是整个霜满楼都得了风无情的命令,与其他婢女一样,那一队侍从眼见着月冉溪走过来,齐齐跪伏下来,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姑娘好。”
尽管他们口中只是唤着姑娘,但一个个的心里头都分外清楚,眼前姑娘很有可能便是他们未来的阁主夫人,自然怠慢不得。
早在风无情那清楚明了的话,以及这霜满楼手下的态度中隐约看出了什么,月冉溪的心思一动,自然会好好借助一下自己的这个身份。
“你们拦着我的路了。”月冉溪冷声命令道,眉头微皱,语气中忽的带上了一丝冷厉。
那一群手下自然是一头雾水,但清楚地察觉到姑娘发怒了,自然赶忙跪伏下身,一言不发。
“不用起来了。”
就在他们心惊胆战之时,一道冷厉的嗓音又乍的响起。
月冉溪的吩咐一下,他们自然是不敢不从,只得是规
规矩矩地跪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下了命令之后,月冉溪只扫过了这一队侍从一眼,便提起步子,往自己的房中走去。
她回到房中,以指尖的银针,将候在房中的婢女悄无声息地扎晕了过去。
而后,月冉溪的动作颇为利落,借着梳妆台前的胭脂水粉,凭借着自己高超的易容技艺,简单地给自己易了容。
在她的刻意模仿之下,她的面容与晕倒在地的那婢女足足有七成相似,若是在昏暗月色之下,的确很难分得清楚。
月冉溪注视着铜镜中的面容,确保没有太大的差错。
她转而上前一步,将晕倒过去的婢女拖拽了过来,藏到床榻之上,又结结实实地遮挡妥善。
确保没有任何疏漏之后,月冉溪思衬了少许,模仿着婢女往日的神情举止,低垂着头,缓步踏出了房门。
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一层大厅处,月冉溪也路遇了不少的婢女侍从,皆是齐整地低头行进,目不斜视,因而也没有人发现月冉溪的异样。
意外的是,霜满楼的夜间格外热闹,来来往往的宾客尤为多,负责接待引见的手下似乎都忙不过来,自然也无人注意一
个不起眼的婢女。
早人声鼎沸之中,月冉溪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低垂着头,缓步往大门处而去。
只要顺利的话,很快她便能离开霜满楼,至于离开之后的具体事宜,月冉溪决定再行考虑。
月冉溪稳步往大门处而去,与负责把守的一干侍从打了个照面,倒也淡定,低垂着眼,将已然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阁主有令。”
话语间,月冉溪自然很清楚空口无凭这个道理,顺顺利利地将藏于袖中的物件取了出来,那是她随手从昏厥过去的风无情身上顺来的一块剑穗。
那些个侍从自然认得阁主的剑穗,也不敢不从,赶忙点了点头,将月冉溪迎了出去。
月冉溪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头一喜,缓步踏出了霜满楼的大门。
本以为,她这一趟会有些艰难,没想到这般顺利。
如今,月冉溪与自由便只余下咫尺之遥,只要她一踏步,便能走出霜满楼。
一道微怒的嗓音自不远处响起来,风无情的神情被面具遮掩了个结结实实,只是一双眼中一片冰冷而又复杂。
“拦住她。”
这道突如其来的命令,如一记惊雷一般,顷刻间轰醒了门口
守卫的侍从。
他们只一楞,也顾不上思索其他,几乎是立刻快步飞身上前,以奇快的速度拦堵在了月冉溪的前头。
能在霜满楼当侍从的,自然身手不差,月冉溪尚且还没跑出几步,未曾反应过来时,他们一行人已经围追截堵了上来。
无奈之下,月冉溪颇为清醒,她悄无声息地将指尖捏着的银针藏了起来,而后步子一顿,面色如常地转过身来,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
她已经听到了风无情的声音,对方既然这么干脆地拦截自己,自然是有原因的。
更何况她编出来的借口,一与风无情对峙,自然是无功自破,而……条件有限她的易容术并不算精妙,也很难逃过认真的查看。
既然如此,那她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反正是躲不过了
风无情只冷眼打量着她,面上素来平静自若的浅笑也褪去,眼中晃动的暗光意味不明。
霜满楼现在的宾客并不少,此等闹腾之事,自然有不少目光好奇地投了过来,尽管不认得风无情,也看得出这一位的身份不容小觑,定然是暗阁的高层人物。
一时间,自然也有人暗暗同情起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