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公子肥肉晃动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油腻腻的笑来,那双手极其不老实地在碧波身上抚摸着,口中却还仍然端着装模做样的做派。
“碧波姑娘天仙般的人,周某对姑娘当真是一见钟情啊。”
分明只是三分的容貌,硬生生能被这周公子夸赞出七分的意味来了。
碧波早已是习惯来这烟柳楼中寻乐男子的花言巧语,倒也并未在意他口中的话。
习惯了做这青楼女子,往日里碧波便已经是温声软语地缠上前去,借机攀附着索要些许银两。
只今日,碧波被那封后一事刺得心中不快,也难免腾生出了厌烦感来。
凭什么,那月冉溪能够成为母仪天下、立为皇后,而她只能做这些个自贱的事勉勉强强赚些个碎银。
何等不公!凭什么她与月冉溪的命运会出现这般极其巨大的差异!
越是思及这么一件事,碧波心里头越是愤愤不平,她死死地捏紧了手掌心,几乎都快将手骨捏碎了去,也难以平息心中的妒恨。
那周公子一双小眼睛转动着,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碧波,也察觉到了碧波姑娘的心情不岔,赶忙笑眯眯地凑上去,自认为极其温柔地安
抚道:“碧波姑娘,可有什么烦心事,说与周某听一听。”
碧波越想越是心中委屈怨愤,愤愤不平地一甩袖子,别开脸去,神色中不自觉地透出嫌恶来。
凭什么,月冉溪的夫君便是新帝那般的男子,而自己伺候的人,却是这等……这等肥圆猥琐之人!
被一个青楼女子这般看轻了去,那周公子的脸色一沉,面上分明很是不悦,
碧波转眸一瞥,瞥见身旁男子骤然黑沉下去的脸色,吓得浑身一颤抖,赶忙凑上去
她当真是刚刚闹了性子,怎么敢给客人甩脸色,若是让楼阁上头的老妈妈知道了……
碧波吓得面色顷刻间煞白了起来,赶忙端起了娇滴滴的笑来,甜腻腻地凑上前去,柔弱无骨地靠在那周公子的怀里头,说着些许甜言蜜语。
说了好一通话,那周公子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转而便听得碧波委委屈屈地抱怨道。
“周公子,闹小性子是碧波的错,可……下一回又不知道何时能够再见公子,碧波自然委屈。”
这一句话半真半假,碧波的本意也只是讨好这位周公子罢了。
那周公子闻言,自然是喜笑颜开,也不再计较刚才
的那一点小事,一手搂着碧波,一笑起来,满脸的肥肉晃荡着,只那一双浑浊疲惫的眼里满是色迷迷的目光,让人心生厌烦。
碧波却再也不敢摆出丝毫不乐意的神色来,娇笑着,与这位周公子你来我往地调情。
两人这般浓情蜜意地说着话,那周公子虽说是样貌不端,但许是念过私塾,口中的各色甜言蜜语却是不断,将碧波夸得眉开眼笑。
如此这般,碧波对那周公子少了原本那么浓重的嫌恶,隐隐约约倒有些两情相悦的意味来了。
倾心交谈之后,浓情蜜意之下,那周公子腆着一张脸,口中下了个承诺。
那周公子牵着碧波的手,揉了又揉,面上一派正经地承诺出声:“碧波姑娘,周某给你赎了身可好,免你在此处受苦。”
碧波一听这话,怔愣了少许,打量着他不似作假的神色,面上凄凄艾艾,故意反问道:“多谢周公子的好意,只是赎了身,我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身如浮萍,出了这烟柳楼,又能有何好去处?”
即便是她在这烟柳楼中伺候过的男子数不胜数,也不曾听闻过哪一位想要为自己赎身的,这不免让碧波心中腾生
出微妙的希冀来。
她故意这么说,便是有意想要试探一番这周公子的心意,说不定……
碧波的眸光闪烁着,神色中带上了隐隐的窃喜,说不定,她能够借此一举翻了身,无须再留在这烟柳楼中伺候形形色色的人!
她毕竟出身并不算差,眼光自然也比那老鸨要强得多,尽管这周公子花销不大,但身上的衣着佩饰皆是贵重之物,想来家中财力应当不容小觑。
美色当前,在碧波娇滴滴地凑上来时,那周少爷昏头之下,大手一扬,做出极其大方的做派,直接答应了下来。
“我给你赎身,当然舍不得碧波姑娘流露在外,等这几日安置妥当,我就给你赎身带你回府。”
这周公子一番话倒是说得大气不喘一下,碧波反而露出了迟疑的神色,犹豫着询问道:“周公子这般年纪,应当已经有家室了……那我……”
依照这外观模样来看,这周公子至少得是而立之年,肯定已经有了妻室子女,碧波也只是随口一提来。
为了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碧波垂下眼来,自然也错过了那周公子面上一闪而过的慌张和停滞来。
那周公子勉强停顿了少
许,目光已经有些闪躲,在碧波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