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冉溪一听,神色也有些沉沉,拧着眉,疑惑地呢喃道:“他们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她定定地思索着,神色忽的一晃,猛地抬起头来,与燕乙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想到了一处。
“姐,怎么了?”一道声音从屋里传了过来。
燕允昭正将碗筷拿进了屋子中,回来时却注意到了周围有些沉闷的气氛,赶忙询问出声。
“见过王爷。”燕允昭一抬眼,注意到了慕容堇辰,神色微变,赶忙恭敬地唤了一声。
慕容堇辰微微点头,他意识到月冉溪和燕乙古怪的神色,不明所以地注视着这二人。
月冉溪思衬了片刻,眉头微皱,迟疑地望着几人,说道:“允昭,你来时的情形,再描述一次。”
她倒不是怀疑自己这个弟弟,只是他这般前来,怕是会被有心人在后头跟踪。
更何况……还是燕乙将人亲自带过来了。
若真的被人怀疑,那他们这里……
月允昭不明所以地看着几人,心上有些疑惑,但也仍然老老实实地将原话重复了一遍。
慕容堇辰一听完,神色立时沉了下来,也顾不上其他,立刻沉声说道:“你现在立刻离开,你应该
已经被跟踪了!”
“砰。”一声闷响之后,燕乙已然低垂着头,屈膝半跪在了地上,神色满是愧疚自责,沉声说着:“属下有罪!愚蠢地自作主张,甘愿领罚。”
“起来,处罚之事免不了,不急于一时。”
慕容堇辰只扫过了他一眼,目光冷沉,低哑的嗓音中带着少许冷意和薄怒。
燕乙只能闷声站了起来,被小桃拉到了一旁去。
小桃低着头,也有些忐忑不安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袖,既担心燕乙受罚,又担心这件事会引起怎么样的后果。
“王爷,是我大意了,我能不能故意受伤打消旁人的怀疑?”
月允昭心里头也很自责,他焦急地皱着眉头,想了想,赶忙问道。
毕竟,若这里真的是月冉溪和慕容堇辰的落脚地,那他们绝对不可能平白无故地伤害月允昭,这是一个打消怀疑的苦肉计,自古而有之。
慕容堇辰顿了顿,沉默了片刻,沉声回应道:“这样的话,只能是严重的大伤,否则做戏的成分太重。”
月允昭默默地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一抹决绝来,一字一顿地沉声说道:“好,我愿意。”
话音未落,伴随着刀剑出鞘
的声响,月允昭猛地抽了傍身的长剑,动作利落干脆地往自己胸口处,重重地刺了下去!
一声闷哼之后,月允昭无力地丢下了手中的剑,脚下一软,面色已经是一片惨白。
他胸口处的鲜血立时涌了出来,染红了自己的胸口大一片,满是渗人的血色。
“允昭!”月冉溪瞪大了双目,惊呼了一声,眉眼间皆是担忧焦急。
她没想到,月允昭这么一根筋,就这么直接给自己来一剑。
原本,他们还可以想想其他的法子。
燕乙赶忙帮忙着,扶住了踉踉跄跄的月允昭,将他搀扶到了一旁靠着。
月冉溪急得眼中泪光点点,瞪了这个弟弟一眼,抱怨了一声:“你真的傻。”
“此事因我而起,我……我定然是要给你们一个交代。”月允昭的面上毫无血色,虚弱地微微掩上了双目,口中还硬是挺着一口气,嘴硬地说着。
月冉溪无奈,只得有些慌张地将止血药塞到了月允昭的口中,又掏出了伤口愈合的药丸来,迟疑了一下,塞到了他的手上。
她的止血药药效非常好,只服下一颗,基本上月允昭的伤势就不至于伤及根本。
毕竟,月允昭
自残是为了免于引起京城中那些个人的怀疑,如果这时候伤口过快地愈合,反而失去了效果。
“我刚刚给你吃的是止血丸,你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这颗是疗伤的药丸,等你出去之后,再服下,好好养着伤口,很快就能好。”
月冉溪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堆,生怕月允昭的伤势好不了,又将几颗补血的药丸塞到了他的手里头。
月允昭讶异地盯着月冉溪,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惊讶地询问道:“姐……你什么时候会的医术?”
“只是奇遇。”月冉溪含糊地应付了过去,又抬眼瞪了他一眼,训道:“你受了伤,少说点话,保留一下体力。”
“姐,你对伤号的态度好一点。”月允昭的性子本就不是闷声不响的性子,一听到月冉溪这声训斥,也忍不住顶嘴道。
“闭嘴,收拾完就给你丢出去。”月冉溪斜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说着。
月冉溪交代完了事情,见月允昭还有精力端详着自己给的药丸,这才放心了下来。
她站起身来,看向王爷,目光示意着他可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