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音尘没有在萌心小筑,他去山上放风筝了。
阮萌回来时没有找到他,就把她养的狗解开绳子,牵着这条大黄狗,她才找到了在山上悠然放风筝的凡音尘。
“你来了?”凡音尘放的风筝是他自己画的,也是自己做的,为此还伤了手,好在都是些划破皮的小伤,不碍事。
“这是什么风筝?”阮萌望着这奇怪的风筝,似乎是鱼?
“是阴阳鱼,道家八卦上的黑白太极,便为阴阳。”凡音尘还把线递给她了。
阮萌哪里有心情放风筝,直接扯断了线,让风筝飞走了。
凡音尘虽然有些失望,可他也没有生气,只是不解的望着阮萌问:“为何心情不好了?”
阮萌一把抓起凡音尘右手,望着他质问道:“你任由我为你戴上这只牵心镯,究竟有什么目的?”
凡音尘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银镯子,他沉默不语,也是不好与阮萌说实话。毕竟,当初他是不信世上有一样东西,是真能牵动一个人的心,满心满眼想的人,想看见的人,都是为自己戴上镯子之人。
“凡音尘,你知不知道世上有一个词叫暗示心理学?”阮萌松开了手,她现在确定了。
凡音尘是没有心的,他以为的喜欢,根本就是一开始,送他牵心镯与合欢铃的人便给了他一个心理暗示——你会爱上为你戴上手镯的女子。
所以,凡音尘把这种暗示当成了喜欢,还把合欢铃给了她,连她害他武功尽失,他也能淡然一笑处之,丝毫没有为此生她的气。
凡音尘望着阮萌离去的背影,他不懂什么是暗示心理学,可他近日来是很享受和阮萌在一起的时光,那会让他的心情很愉悦,给他一种温馨到让他整个人都慵懒的感觉。
阮萌气呼呼的牵狗下山,娘说的对!世上多的是自欺欺人的人!
连凡音尘这样的人物,也会被人心理暗示,当为他戴镯子的人,就是他的真命天女!
呼!气死她了!她怎么这时候忽然聪明起来了?真是醒悟的太不是时候了!
凡音尘没有下山,他一直一个人待在山上,望着青山隐在薄雾中,望着远方蔚蓝无际的大海,他的心很茫然,就像蒙了一层云雾一样,别人看不清,他自己也看不清。
阮萌生气就爱睡觉,回去她就放下罗帐躺下睡觉,今儿个阴天不热,她倒是睡的很舒服。
天气从晌午后,就开始阴
了,到了下午申时,乌云密布,降下了一道电闪雷鸣。
咔嚓一声,阮萌被雷声吓醒了!
外头下起了瓢泼大雨,狗都躲进他的狗屋里去了。
阮萌掀开罗帐下了床,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忽然想起来凡音尘之前似乎是在山上没下来的,这时候不知道他下来了没有?
一想到这,阮萌忙穿上鞋子就往外跑,先到处找一下人,也许他回来了呢!
可萌心小筑里里外外她都找遍了,还是没有人,这个人不会还在山上吧?
天啊!雷雨天不能在高处,这家伙是作死找雷劈吗?
凡音尘回来了,只不过他不走运,半道上淋了雨。
“凡音尘!”阮萌撑伞走过去,因为个子太矮,踮着脚尖也给他撑伞撑的费劲儿。
凡音尘浑身湿漉漉的,看起来有些狼狈,盯着阮萌看了一会儿,人也就晕倒在了地上。
“凡音尘!”阮萌丢了手中伞,跪在地上把他抱了起来,可人似乎已经昏迷不醒了?
萌心小筑里有条线通着浮龙山庄,这也是为了急事她好喊人。
浮龙山庄接到消息,许多人就跑来了,他们也是怕阮萌出事。
当他们到来后,才知道是凡音尘淋
雨晕倒了。
龙罗兰让人找了大夫来,坐在外头花厅里还说道:“这身子骨也是太弱了,淋个雨也能晕倒。”
大夫很快也就来了,为凡音尘把了脉,出去向龙罗兰回道:“凡公子原先修炼的武功,便好比一盏灯耗油,平日看不出来什么,一旦武功尽失后,身体就会变得很虚弱。说一句弱不禁风,也不为过。”
“这孩子也是命苦,被杀父仇人养大,还被逼着练这种要命的武功,也不怪乎他性情如此淡漠了。”龙罗兰也是当娘的,自然也是看不得可怜孩子。
阮萌守在床边照顾着凡音尘,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虚弱的凡音尘,比上次武功尽失还瞧着让人心疼。
“他怎么会去淋雨?”龙古惜望了一眼里屋,觉得有些奇怪,凡音尘这种一看就心思细腻的人,不可能连自己也照顾不好吧?
阮萌低头垂眸,拿着帕子为昏迷不醒的凡音尘擦手,也许是她之前说的话太伤人了吧。
再怎么样,她也不该说他没有心,说他……
凡音尘昏迷不醒时很安静乖巧,正如他清醒时一般,无欲无求,连噩梦和痛苦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