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驿站更换马匹,日夜兼程,终于在九日后抵达了双阳城。
正如李六奇猜想一样,幽冥灯引路,一路上再也没有遇上各大杀手楼的人。
因为赶车的一直是戴着鬼面具戴斗笠的人,根本没有人想过马车里不是鬼市的人,而是花琅他们一行人。
惨鬼想的很周到,连黑斗篷和鬼面具都准备好了,他们中就算有人下车方便,也不会有人认出他们来。
当他们进了双阳城,这身行头就脱下来了,琉璃灯也摘了。
李六奇先下马车,然后与花琅一起扶下了简夜,之后是黑白二老,他们如今也不隐匿在暗中保护了。
这趟花琅回来,所有的暗卫都成了明卫,一行人浩浩荡荡有十八人之数。
花琅依然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花少爷,他折扇轻摇,一袭富贵金的苏绣锦袍,金冠香玉,气宇轩昂,风流俊美。
“你什么人?”守卫拦住了花琅,觉得这人长得好,也有钱,可这副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样子,却是着实气人。
李六奇低声问:“怎么回事?”
“我不认识他们,守门的人换了。”简夜如今的气色大好,除了不能动武外,行动与常人无异。
李六奇明白了,垫了垫手里的几枚铜钱,当
暗器丢出去砸在门卫膝盖上,两名门卫惨叫着跪下,他举步走了过去,一脚踹开一个,凶神恶煞的骂了句:“没有眼力劲儿的东西,连少爷都不认识了?”
“少……少……”在双阳城的人,就没有不知道花琅这位花家少爷的,谁让他是花家的独苗呢?
花琅迈步跨过大门的门槛,绕过富贵花开的影壁,来到院子里,看到就是一陌生的男子,带着一群人拦了他的路。
“哟!少爷回个家,可是真不容易啊!”李六奇手中的铜钱丢掷出去,居然只打中几个人?呵!他明白了。
白老接住李六奇丢来的药瓶,便一人发了一颗药丸服下。
花琅嘴里也被李六奇塞了一颗药丸,入口即化,苦死他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李六奇自己也吃一颗药丸,挥袖清风送香气,这群人便一个个的脸色大变,张口吐了一口血倒下了,他勾唇对花琅一笑:“我不杀人,他们死不了。”
黑白二老却是看了这群人一眼,沉默的跟随上花琅,是死不了,却是彻底废了。
李六奇为花琅开道,所到之处,拦路者皆倒,像是中邪了一样。
逐渐的,下人见到花琅就躲的很远,再也没有人敢拦花琅
的路了。
一群女人跑了过来,拦住了要进一个院落的花琅,带头的人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
她看到花琅还活着时,眼神复杂莫名,开口却是威严无情道:“你还回来做什么?”
“这是我家,我为何不能回来!”花琅一听这话就是火冒三丈:“倒是她们!一个个早已出嫁,花家又不需要上门女婿,她们一个个待在花家做什么?走娘家也没有这般厚颜无耻常住不走的吧!”
“你不过就是一个野种,根本不是我花家的人,凭什么在这里赶我们这些正经主子走!”一名三十上下的俏妇人恃强凌弱道:“劝你还是自己走,别给脸不要脸,让我们把你赶出去!”
“你满嘴放什么狗屁?”花琅这下子更是怒了,当见众人都是对他一脸不屑的样子,他目光落在他嫡母身上,眉头紧皱道:“您也这样以为?认为爹老糊涂了,连我是不是他儿子都不清楚了吗?”
花夫人沉默片刻,才看向花琅沉痛道:“老爷是被你母亲骗了,还是几个月前得知你母亲曾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你是你母亲和那个人的孩子。也是因为这件事,老爷气的中风昏迷,至今未醒。我也是不想家丑外扬,才会一
直让人模仿老爷的笔迹,想把你留在玉京县算了,就当咱们母子一场,我让你余生衣食无忧,不遇匮乏。”
“我不相信你们的话,我只信爹的话!”花琅是个不学无数的纨绔公子,可他与他父亲之间的信任,却是谁都无法想象的。
“我看你敢进去!”之前开口的俏妇人拦住了花琅,她是花琅的五姐花茜。
花琅一巴掌将花茜抽倒在地,手中折扇一合,指着他爹这些个小妾,以及他的姐姐妹妹,眼神狠厉冰寒道:“谁再敢拦本少爷的路,本少爷扇她是轻的,断胳膊断腿,本少爷也不是不干不出来!”
众女还真不敢动了,花琅就是个混不吝,别说打他姐姐了,连她们这些姨娘也照打过吗?
而这事老爷一般就问个缘由,花琅说得出个打人的缘由,老爷不止不罚花琅,更是觉得花琅做得对。
花琅是双阳城的小霸王,可他也只是霸道胡闹,从不曾强取豪夺,他一般就是拿钱砸人,砸到一个人心甘情愿的把他想要的东西给他,这也就是花琅固然可恶,双阳城却没有几个人骂他,厌恶他。
除了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