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五,朱雀国皇宫之内,可是忙的人仰马翻了。
女皇陛下产子,一众女太医在寝殿里伺候不说,连朝雨这位皇夫竟然也在。
钟离飞月和钟离菁也在,就连钟离雅也在。
只不过她们在寝殿外堂,寝殿卧房里人太多,她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去了也是添乱。
雕花隔断的银红色帘子一会儿有宫女掀开放下,钟离飞月和钟离菁母女的心,也随着这掀开又落下的帘子七上八下的。
钟离雅却是听得牙疼,身子还有点一抖一抖的,钟离无双这叫的也是太惨了,生孩子这么恐怖的吗?
钟离无双算是能忍痛的产妇了,若是换了寻常妇人,嗓子都该喊哑了。
“彩云?”朝雨一直单膝跪在地上,他的手被钟离无双紧紧的握着,他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帮不了她,只能这样听着她如此的痛苦惨叫。
“别……别负我……”钟离无双这才明白,纵容是朱雀女国的女子,愿意为一个男人生孩子,也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生死一线,她为他生孩子,他就绝对不能负她此生!
“我不会负你,我永远不会负你!”朝雨双手握紧她宛若水洗的手,耳边传来的是她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他痛的也仿若心被一双无形的手
撕碎了。
“哇呜~哇呜~哇呜~”
孩子的哭声一响起,大家都松了口气。
孩子被一开始准备好的奶娘抱了出去,包裹在襁褓里,看起来白白胖胖的。
孩子刚出生,最好是一个时辰后在为孩子浴身,这是女太医叮嘱奶娘的话。
钟离飞月起身阔步走过去,低头看了看这个孩子,笑了声说:“难怪让彩云遭了这么大罪,原来是个小胖子。”
钟离菁也过来瞧了瞧她的小……她抬头看向奶娘问:“是男是女?”
“是位王女!”奶娘满脸笑容回道。
钟离飞月看了孩子,也就走过去,掀开帘子走进去,瞧了瞧床上昏过去的钟离无双,向太医询问了她这外孙女的身体情况。
“陛下本就是习武之人,且这头胎怀相有极好,生产也顺利,只要好好休养一下,两三日也就能下床在屋子里走动一下了。”女太医低头回话道。
其实,这也和陛下与皇夫恩爱有关,皇夫很小心照顾到了陛下闺房之乐,在不会伤到孩子的情况下。
可这话她却不敢当众说,这不是找砍脑袋吗?
反正,陛下生孩子,还是头胎,在女人里算是快的了。
“没事就好。”钟离飞月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总算是落下了。
“殿下,您先
坐一旁歇歇,仔细跪坏了膝盖。”鸿歌搬了张凳子,扶了朝雨起来。
朝雨是跪的太久,腿都麻了,差点踉跄摔倒了。
钟离菁一把抓住他胳膊,把他扶坐在了凳子上。这个人虽然性子清冷,对她女儿却是温柔体贴。虽然目不能视,却比有眼的人待妻子更深情。
这个女婿不错,当初她没白为她怒怼众臣。
鸿歌让宫女把床铺清理一下,又为陛下热水擦洗了身子,患上干净的衣裳和被褥,也点了熏香。
帘子被收起,床边不远处放了一面十二扇的大屏风。
钟离飞月和钟离菁走了出去,到了最后,只有朝雨一人坐在床边守着钟离无双。
寝殿里静悄悄的,钟离无双的呼吸平稳绵长,睡的极好。
“此生,我绝不负你。”朝雨握着她的手,彩云,无论是萧暮雨,还是朝雨,我这个人,都绝不负你这一片深情。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纵然是所有人都成了你的敌人,我也会永远站在你身边,成为你手中握住的那只手,永不会让你一人孤立无援。
尹路坐在房顶上望月,他听见了寝殿里朝雨对钟离无双的许诺。此生绝不相负!呵!真的能不相负吗?
世事无常,焉知相爱的人,将来不会持剑对立!
“尹路
大人?”鸿歌发现了尹路,这人也是奇怪,怎么老爱待在房顶上呢?
尹路低头看了鸿歌一眼,也就翩然飞了下去,落地后,负手对鸿歌一颔首,也就走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鸿歌摇了摇头,也就把粥端进去了。
寝殿里有红泥小火炉,把砂锅放在炉子上煨着,等陛下醒来就能盛来吃了。
“殿下,您要不先吃点东西吧?”鸿歌望向朝雨小心翼翼的,这位皇夫殿下可不是一般的让人揣摩不了心思,她当这个差也是太不容易了。
“不用了,我等彩云醒来,照顾她吃点东西,也就行了。”朝雨对鸿歌尚算温和,毕竟是彩云身边的忠臣,做事也一向妥当。
“是,粥在外头桌上用炉子煨着,您取的时候小心点。”鸿歌也就关心一下朝雨的身体,这要是回头让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