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筠猛然站起身来,怒视朝雨讥讽道:“我再怎么着,也是清清白白世家公子。可这位朝雨公子,一舞倾城!谁知他当年有多少入幕之宾过!”
“放肆!”钟离无双怒极,抬手就要下令斩了骄纵无礼的钟离筠!
朝雨却是骤然出手,人如一阵风,一把扼住钟离筠的脖子,将他推出数丈外,抵在大殿槅门后,寒声道:“杀你不是为了你羞辱于我,而是你君前失仪,目无君上,罪该万死!”
“不、不要……”钟离筠从来没有这样的恐惧,他可以感受到脖子上五指紧收的力道,这个低贱的伶人真敢当众杀了他,贱人……怎么敢如此放肆!
“萧暮雨,你胆敢在我朱雀国撒野,你……你放肆!”钟离馥也是又惊又急,可她是文臣,跑过去也不堪朝雨挥袖一击!
朝雨一袖将弱不禁风的钟离馥挥倒在地,他一手已经把钟离筠提起来了。
钟离筠双脚离地,脸涨的猪肝红,双手紧抓朝雨的手腕,眼睛的泪滴落,是痛的,也是害怕的流泪。
这个贱民,真敢杀他,他不要命了!
“萧暮雨!”钟离馥跌倒在地,目眦欲裂怒吼,可朝雨
根本不听她的怒吼,她扭头看向一脸冷漠视之的钟离无双,又转身伏跪在地,对着她母亲钟离飞月猛磕头哀求道:“母亲!求您救救筠儿!求您……筠儿可是您的亲外孙啊!”
朝雨却是猛然把人丢了出去,转身飘然飞回了丹樨上,与钟离无双并肩而立。
“筠儿!”钟离馥从地上爬起来,跑出大殿抱起大口喘气的钟离筠,却在闻到一股子骚气后,脸色大变的很是难看。
“他失禁了。”朝雨只所以忽然把人丢出去,就是他发觉钟离筠吓尿了,可不想这人一身骚弄脏了他的吉服。
一瞬间,大殿里众人皆是抬袖掩面,露出嫌恶的眼神,真是丢人。
“我说五妹,你这儿子也是忒丢人了!”钟离菁又笑着开口:“不懂礼数,君前失仪也就罢了。如今,一位好好的世家公子,却当众被吓得失禁?唉!也不怪乎陛下与他表姐弟多年,也一直没有瞧上他过,实在是……与人家文武全才,才貌双全的云王比,你这儿子可是忒上不得台面了。”
钟离馥十分羞愤,可她又不能奈钟离菁如何,连母亲也不帮她……还不是因为她是庶出!
“
我劝各位别自取其辱了,比武,你们家的公子加起来也打不过一个萧暮雨。比文,人家云王十八岁就才惊四国了,你们家儿子孙子拿什么和人家比?”钟离菁笑的闲适道:“还有,也别说什么北穹国男子粗鲁不懂温柔,我瞧人家云王就待陛下很温柔体贴,再是比你们年纪大,你们不也不如人家长得好看吗?”
钟离菁这话就差没直接说他们这些公子是歪瓜裂枣,鱼目也敢与明珠媲美,不是自取其辱吗?
所有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各家公子就算争不了皇夫之位,他们也能争个侍君之位吧?
总不能让一个北穹国男人,独霸后宫吧?
“上元佳节,孤与云王大婚!谁敢有异议,钟离筠便是他的下场!”钟离无双本就不想和这些人吃团圆饭,她不过是来通知他们一声,到时候别忘了来喝杯喜酒。
鸿歌上前扶着钟离无双下了丹樨,对于这群大臣心思,她看得透透的。
可她们想也是白想,有朝雨公子在一日,后宫一定会只有专房之宠,绝不会出现第二个能与朝雨公子争宠之人。
“咱们也走吧!”钟离慕雅起身,牵着苏倾绝的手
,把钟离飞月也喊走了。
钟离菁也起了身,走过去扶着她母亲,她也想女儿和外孙了嘛。
钟离飞月没有说什么,跟着钟离慕雅一起离开了天光殿。
当钟离慕雅他们都离开后,天光殿中的众人,可是唉声叹气的议论纷纷起来了。
“这简直是荒唐!哪有一国之君立个伶人为皇夫的?”一名年纪大老妪,看起来应该有五六十岁了。
“伶人才花招多,会伺候人!咱们这些世家公子,哪里比得了人家这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燕阁花魁啊?”一名模样阴柔的公子,语气阴阳怪气道。
“我看你们也没什么见识!”一名英姿飒爽的武将冷睨他们道:“想当年,燕阁可是玉京王手下第一消息网,朝雨公子更是与燕阁主乃忘年之交,在燕阁主夫妇亡故后,一手养大燕阁少主。武功高强,才华横溢,岂是能随意让人亵玩的伶人?”
大家心里当然清楚,骨子里极傲的萧暮雨是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玩物,他今日露的一手武功,也厉害的非寻常人可敌。
这样的人,金钱打不动,武力也强迫不了他,如何会是这蠢货公子说的什么
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
钟离无双提拔的官员皆已陆续离开,她们可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女皇陛下朝政上愿意吸取众臣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