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听了司邹氏这话,多数为人父母者,也觉得有点道理,哪里有娘不疼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的?
司邹氏一见大家又有点偏向她了,她哭的更是凄苦无奈:“可是娘……娘只是一个寡妇,你爹没了,前头还留着你哥哥姐姐,后娘难当,娘也是没办法啊!”
人群里已有不少人点头,这一点倒是真的,后娘难当。非亲生孩子打不得,骂不得。有时候也要委屈自己的孩子,照顾好前头留的孩子。
当然,如果不想好当个好后娘,那就好当了。
“阿吾!你原谅娘吧!你回来吧!娘只有你一个女儿,你不要娘了,娘可怎么活啊!”司邹氏哭的越发凄苦,简直就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小姑娘,还是算了吧?”一名手挎菜篮子的妇人,看向司阿吾劝道:“毕竟,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娘再是有错,也是生你养你一场,这恩情你总得记着吧?”
“呵!又来了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叁蔡嘴角一勾,声音不大,却是极尽讽刺,周围人也是都听见了。
妇人脸一红,不由得羞恼道:“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的?我这不是为了她
好吗?当娘的有几个容易的?她一个当母亲的都给女儿跪下了,犯了多大的错也能让她这个当女儿的原谅了吧?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呢!”
有些话她就没说出口,当儿女的让当娘的给下跪,咋不怕天打雷劈呢!
叁蔡也不是个好脾气的,站出去也学易鹿叉腰道:“阿吾受她这一跪了吗?眼神不好,就别在这儿睁眼逼逼叨叨说瞎话!”
大家一看还真是,挡在司阿吾面前的是两个少年郎,司邹氏跪的也只是两个少年罢了。
“你!”妇人气的脸色涨红,怒极反笑:“好啊!我这好心还被当成驴肝肺了?哼!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这样的不孝女在一起的人,也都是一个个良心坏透的东西!”
“这位大娘,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长生开了口,眸光清澈而明净的望着妇人,拱手一礼客气道:“这位大娘和诸位,事情并不是只看表面,阿吾也没不赡养自己的母亲。开头便说过,阿吾是被我家师傅一千两银子买断她与司家断绝关系的。这不是阿吾狠心,也不是家师蛮横,实在是一句父母之命不敢违抗太压人,师傅若不这样做,
阿吾便要被一家人卖给棺材铺刀家少爷当续弦了。”
“棺材铺刀家少爷?嘶!”人群里有人倒抽口凉气道:“这可是个火坑,咱们镇上谁家女儿敢嫁去他们家?那不是找死吗?”
妇人也是脸色大变,怒指司邹氏就是破口大骂道:“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一个当母亲的和你女儿有什么仇什么恨,竟能如此狠心推她去火坑?呸!我真是眼瞎又猪油蒙了心,才会为你这种女人说情!”
妇人眼睛通红的愤怒离开,可是看的易鹿他们一头雾水了,这也是太翻脸比翻书快了吧?
“唉!她家女儿,就是刀留良的原配妻子,过门不满一年,人就没了。”一中年男人叹气道:“偏她要告官讨个说法,一家子却是贪财不许她去闹,她这些年可是恨刀家恨到入骨呢!”
“这就是针不扎到谁的肉,谁不知道疼。”易鹿可不是说风凉话,而是说给围观的这些人听的。
大家也不看热闹了,管这事谁对谁错谁理亏呢!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回头再眼瞎落个骂名呢?
司邹氏一见人群散去,她捏紧了拳头,暗暗咬牙,怒瞪向易鹿
他们几个,自己爬起来,冲着她的亲生女儿冷笑:“你这个死丫头倒是厉害,找了一群男人来护着,不知羞耻!”
“你说什么呢!”易鹿暴怒,艾豪也没有拉他,他上去就是一把将司邹氏推的连退好几步,小小少年怒的面红耳赤道:“别把人想的都和你一样龌龊!阿吾是我师姐!我们是一个师傅的同门,护她点怎么了?难不成,我们要看着她被你欺负勒索,我们不管不问才是对的吗?”
“鹿儿,这你就不懂了。”艾豪勾唇笑道:“什么看什么,就是什么。打个比方吧!狼看到什么生灵都是肉,蛆看到什么都是屎。待的地方不一样,眼界自然也就不一样。”
街边摊位和铺子里的人,听到艾豪这话,可是都忍不住的“噗嗤”笑了。
“你!”司邹氏气的怒指艾豪就破口大骂:“你个小杂种!没家教都东西!有对长辈……”
“我爹娘是明媒正娶的原配夫妻,我是我爹娘亲生的孩儿,怎么到你嘴里就成杂种了?”艾豪的眼神变得微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我明白了,还是那句话,自己是什么,就看什么都是屎。你娘在自家姐
姐死了没多久就勾引自家姐夫,未婚先孕生下你,你就认为天下人都和你一样的来历了?哈哈哈!还真是满目皆屎,便以为世间都是臭的呢!”
叁蔡一手扒在武秋肩上,埋头武秋肩上笑得都快抽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