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信望着这个乖巧的小孙子,神态疲倦的点了点头:“嗯,分户吧。”
“他爹……”王文秀还想说什么,却是被阮信一眼瞪的闭上了嘴。
陈清露暗松口气,可算她公爹没有犯糊涂,还知道儿子指望不上了,开始想着指望孙子了。
王文秀低着头,却是悲从中来。孙子出息了,哪里比得上她儿子?
将来修儿当了官老爷,挣的诰命也是他娘和自己媳妇儿的,又与她这个奶奶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以后他们分了家,虽然她大儿子不会不管他们老两口的死活,可以后家里也不是她这婆婆当家做主了,而是陈清露当家,她活的还不得憋屈死?
阮信也是看透了,如今他们老两口谁都指望不上,只能靠着大儿子养了。
好在大儿子仁厚,也压得住这个儿媳妇,以后虽然不能是他们老两口当家做主,想来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就是了。
陈清露也没有想压她婆婆一头,她如今满心都是她儿子的未来,只要她婆婆别三天两头找她麻烦,她是不会去亏待她婆婆的。
不为别的,只为了让阮连溪少操心,她就会避免和她婆婆起争执。
阮信一家人离开了天河村,走的凄凄凉凉,
没有一个父老乡亲来送他们,完全就是臭水沟的老鼠,人人恨不得他们一走,再也不要回天河村。
而在阮姮回到阮氏医馆,便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她让龙苍昊带人跑一趟,先把人带回来再说。
龙苍昊把阮姮交给胡庸照顾,便带着易鹿和艾豪离开了阮氏医馆。
等过了大概一个时辰,龙苍昊他们才坐车回到了天河村。
长生他们三个忙跑出去,从马车里扶下了浑身是伤的陆持平,以及昏迷不醒的司阿吾。
人被送进医馆,阮姮让胡庸去给陆持平处理身上的伤口。
司阿吾被送去了后院一间厢房里,她让所有人都出去,留下了蝶舞帮忙。
蝶舞解开司阿吾的衣衫,看到的是司阿吾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掐伤。
“把她扶起来!”阮姮站在床边眉头紧皱,在蝶舞扶起司阿吾,她看到了司阿吾背后的抽伤,也不知是什么抽的,简直是触目惊心。
蝶舞把人放下来,脱掉了司阿吾身上所有衣物,她大腿上竟然还有烙伤……
“这……”阮姮恶心的转身跑了出去,一手扶着门口廊檐下的柱子干呕。
“怎么了?”龙苍昊上前扶住她,怕她再摔倒了。
阮姮眼睛通红
问:“谁把阿吾……伤得这般严重?”
那腿上的烙上都化脓了,难怪阿吾会高烧到昏迷!
“尚不清楚,这事要问陆持平,我去的时候,他人正被关在菜窖里半死不活。”龙苍昊想扶着她去前堂缓一缓,她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看。
“鹿儿,去把我药箱拿来!”阮姮就是怀孕后,容易恶心,这会儿缓一缓,已经好多了。
“好!”易鹿他们忙去取药箱,他们也不知道司阿吾怎么样了,就是看陆持平比司阿吾伤的更重。
“你去问清楚持平,究竟是出什么事了。我去帮阿吾处理伤口,她身上的伤……比持平危险。”阮姮推开了龙苍昊扶着她的手,她转身回了房间。
房门关闭,隔绝了屋里屋外的视线。
阮姮举步走过去,掀开垂着的纱幔,绕过百草雕刻的花梨木屏风,来到床边坐了下来。
蝶舞听到敲门声,走出去,开门接了一只药箱,走回来放在了床头边茶几上。
之后,蝶舞就出去烧水了。
阮姮拿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为司阿吾剜去了腐肉。
易鹿他们在院子里听着司阿吾痛苦的呻吟,心里都很不是滋味,也不知司阿吾受伤多重,师傅竟然还动刀了。
蝶舞去了厨房,厨房里倒是有热水,她兑了一盆热水,端去厢房里。
陆持平这边也已清洗好伤口,胡庸为他上药包扎好,除了头上的伤需要注意一下,身上的伤其实还好,都是皮外伤。
龙苍昊从陆持平这儿得到的消息不多,陆持平只是与司阿吾顺路,所以每次来天河村,他都会去接司阿吾一趟。
前两日,司家说司阿吾出水痘了,不能见风见人,也就一直没有让司阿吾来医馆。
可一连好几日,他去司家把师傅带给司阿吾的东西送去,司家的人都是接了后,连请他进去都不请,他就有点怀疑了。
今儿个他去找司阿吾,也没有要见司阿吾,只说想进司家,在门口和司阿吾说句话就好,他们却还是请他吃了闭门羹。
再后来,他就翻了墙。
陆持平记得司阿吾住那间屋子,结果一进了司家,就被人劈头盖脸拿木棍打了一顿,还被丢进了菜窖里去。
也是司阿吾一个堂妹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