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姮觉得苎萝说的对,在他们所有人中,也唯有苎萝最能体会爹此时此刻的心情。
“不过,有李姨在,溪峎大叔应该不会冲动行事。”苎萝抱臂勾唇,笑看向精神萎靡的李六奇,眼眸中满是柔情。
溪峎与她一样,心里牵挂了一个人,做事会谨慎许多。至少要活着陪这个人走完一辈子,而不是把这个人孤零零的丢在人世间。
李六奇扭头对上苎萝的眸子,不明白她忽然如此温柔,又是想做什么?
“你们去找我娘吧,不然等着饿肚子吧!”阮姮一笑,看着这两个人,不由得想起奶奶,奶奶一生孤寂,无儿无女,这一走,她们就不知何时能再见了。
苎萝和李六奇两个打着哈欠,回去洗漱一下,去李姨他们哪儿蹭饭吃去!
阮姮离开了奇萝苑,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脚印,向着村子里走去。
天河村的人有了钱,村口的地上也建造了不少房屋,村里村外都热闹了起来,一片欣欣向荣景象,她很欣慰。
“师嫂!”花琅老远就看到了双手揣袖子里,懒洋洋走着的阮姮,也幸好她长得像仙女一样,身上披着一件月白色镶毛斗篷,如此走姿才不会让人觉得辣眼睛。
阮
姮是手冷,揣袖子里暖和,被花琅喊一声,她也就转身看向了跑过来的花琅,懒洋洋问一句:“什么事?”
花琅越是看着阮姮这个抄手的姿势,越是觉得她像那边晒太阳抽旱烟的老大爷,受不了的递给她一个暖手筒道:“你就不能出门戴个这个暖手吗?要是没有,回头我送你一箱子,省的你……”
“我什么?”阮姮觉得花琅莫名其妙,她不就把手揣袖子里了吗?用得着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吗?
“拿着拿着!”花琅真受不了了,把暖手筒和暖手炉都塞到她手里,烦躁的想摇扇,却发现忘了带扇子,气死他了!
“谢谢。”阮姮的手是挺凉的,双手抄暖手筒里,手贴暖手炉上是挺暖和的,且这皮毛看着也不是兔绒,不知道是什么皮毛?
“雪狐绒,暖和吧?”花琅一副等着看阮姮吃惊的笑脸。
阮姮面无表情看着他问:“你找我什么事?”
花琅又被气得不轻,一手叉腰气呼呼道:“本少爷要回家过年了,来向你和大师兄告别的!”
“现在启程,你确定大年三十你能赶到家?”阮姮要是没有记错,双阳城离玉京县有一千三百里吧?
“本少爷骑千里宝驹回去,日
行八百里,怎么可能赶不回家里过年?”花琅怒瞪这个没见识的女人。
“不是日行千里吗?”阮姮冷的缩着脖子,跺着脚,真是冷的站不住了。
花琅忽然抬手帮她拎起斗篷兜帽戴上,戴完后,两个人都是相同的一脸震惊了。
阮姮:“你做什么?”
花琅:“你别多想!”
二人异口同声,几乎是同时开口,这可就更尴尬了。
简夜在一旁也是尴尬的抬头望天,嗯!这朵白云真白。
阮姮面无表情道:“花公子,我早说过,我是有夫之妇,也从未想过红杏出墙。再者,你长得也没我家昊哥好看。”
“你胡说八道什么!”花琅炸毛道:“少自作多情了,本少爷这般丰神俊朗,‘财’高一座山!本少爷会看上你个乡野村妇?你可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贴金……”
龙苍昊刚让人偷摸把叶雅竹的尸体处理掉,跟着阮姮的脚印寻来,结果就听到花琅狗胆包天的当众羞辱阮姮。
“呃?大师兄,我爹等我回家过年,我先走了哈!”花琅哪里还敢停留,拉了简夜就跑了。
阮姮被花琅恼羞成怒的鄙视一番,她也没有什么闹意,而是看着龙苍昊问:“处理好了吗?”
“
嗯。”龙苍昊走过去,目光落在了她手上的暖手筒上。
阮姮见他一直盯着暖手筒,皱眉解释一句:“花琅给我的,他嫌弃我抄手像个老大爷。”
龙苍昊也没有说什么,一手揽着她,夫妻二人悠闲的向村子里走去。
之前被吓到的老大爷,继续抽烟晒图,吹吹自家儿孙今年多么多么出息。
“花琅是不是不太想回家?”阮姮觉得花琅之前的欲言又止,眼神里有些忧伤。
“花琅不是嫡子,他是庶出,母亲连个妾室也不是,而是他父亲的外室。”龙苍昊叹息道:“因为生了他,才被他父亲接回府,从姨娘,被抬成平妻。可再是平妻,也非正室,花琅依然是庶出。且,花琅上头有着嫡出姐姐三人,庶出姐姐无数,偏他母亲在他十五岁时去世了。回家会面对怎样的冷嘲热讽,可想而知。”
“再怎么样,花琅也是花家唯一的儿子,不争的未来家主,这些人难道是脑子有病,才去得罪花琅这位未来的花家家主吗?”阮姮之前还觉得花琅性情不好,为人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