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过吗?”
叶天墨不等他开口,又继续说下去,“还有我父亲,他一向对你青睐有加,毫不犹豫地把女儿放心地交给你,你现在让他失望,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应该比我清楚,还有她”
叶天墨倏然止住,看向远处,浓黑的车窗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他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弯了弯唇,“婚事取消后,如果你和她在一起,那些流言蜚语对她的影响,你考虑过吗?”
慕以深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稍后淡淡地说,“我有分寸。”
“看来你都深思熟虑过了,不愧是慕以深,既然你决定好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这件事归根结底都是你的错,以后羽芩有什么偏激的行为,骂你打你或是狠狠地揍你,你都得受着,毕竟是你辜负了她,枉费她这么多年的用心。”
“好。”慕以深颔首。
叶天墨看了他最后一眼,迈出步子,没动几步却蓦然停住,唇边弯起无可奈何地笑痕,“订婚你是认真的,那结婚呢?慕以深,你其实早就知道羽芩之前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你结婚又是为了什么,为了报复?”
“我会同伯父解释。”慕以深言简意赅地回到。
叶天墨又是低低一笑,突然一转话锋,“羽芩说过以我们截然不同的性格永远做不成朋友,却不曾想到我们竟会喜欢上同一个人。对了,刚才我真的很想出手揍你一顿。”
慕以深看着远去的背影,薄唇轻抿,脸色慢慢沉冷下去,他最后话里的用意,他岂会不知。
落地窗外,夜幕浓重,闪烁的霓虹此刻渐渐隐去。
慕以深不知在窗边站了多久,顷刻后他拿起手中的名片,按下了上面的号码。
短暂几秒,那边接起,传来淡淡的男声,“hello,ru,我今天等你的电话很久了。”
“johnn?”慕以深按着名片上的那行印文问道。
“资料收到了?”那边不答反问。
“嗯。”
“我只想知道你是否在乎sweet?哦,对了,sweet是我给她起的英文名。”
得到肯定的回答,电话那头的johnn传出轻微的笑声,“凭这点,我虽作为医生,本不该向你透露sweet的病情,但现在看来我做对了。我不管你和sweet之前有过什么,现在能帮她的只有你。不过”johnn稍作停顿了下,然后一转话锋,“听说你要结婚了?”
“没有结婚。”慕以深简单地解释道,“结婚的事你可以当作是我逼她回来的手段。”
johnn一愣,看来有很多事他都错过了,仔细斟酌了一番他的话后,了然一笑,“怪不得sweet突然说要回意大利,看来你适得其反了。不过这也说明sweet她现在的心里状况真的很糟糕,糟糕得她终究只想着一味地逃避。”
“我应该怎么做?”慕以深眉头蹙起。
“资料中有份是我一个朋友对她的分析,你对她来说,是我朋友所说的劫,还是能解开她一直不愿提及的心结,我们都难以预料,我唯一确定的是,你的婚事又在她的心上开了一道伤口,所以我建议你让她回来一段时间,等她心情放松下来,你再来找她。”
慕以深眸光转向室内,只留一盏卧灯的房间,舒暖静谧,望着床上安逸熟睡的人,他的眉心蹙得更紧。
电话两头似乎都没了声音,半晌,犹豫许久的johnn终松了口,不怎么流畅的中文有些语无伦次,“sweet之前有过孩子,那次事故造成了她流产aunt为了减轻她的痛苦,在她刚醒过来的那段时间对她进行了选择性消除记忆,原以为她不会再想起曹飞说她有可能再次看到了或是经历了相似的场景当年我见到sweet,她已经昏迷了一段时间,她当时受了怎样的伤害,没有人知道我说这些,接下去要怎么做,怎么查当年的事就看你了。”
良久,johnn始终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过了很久,终于传来低微的声音,晦涩沉滞,“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等等。”johnn以为他要切断电话,立即出声提醒,“sweet其实从没忘记过你,她昏迷的那段时候叫的都是你的名字,这也是我很久就认识你的原因。还有,我寄给你的那些画稿,你一看就清楚了,这些年她虽从没向任何人提到过你,包括aunt,但是我知道她每年的这段时间都会逼迫自己去记住你。aunt说她对每个人都很用心,但我能感觉到她唯独对你,用心至深。我听她朋友说当初是她和你提的分手,现在她又想起了孩子的事,毫无疑问她把所有的责任都归根在自己身上,孩子是她病的根源,这点你必须记住。”
“好。”
不知过了多久,慕以深收了电话,如夜的黑眸始终紧紧凝视着床上的人,许久后,他走了过去,近在咫尺的睡颜,真实存在而又唾手可得,但此刻他却不敢靠近她,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失去后的恐慌无措,无能为力,他曾经尝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