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睡觉吧!”
“哦!”不消食了?
清璃被他牵着到床边,见他挪了下枕头,就躺下去不再说话,她就站在一旁有些无所适从。
“恒……我不是故意的……刚才……”
不等她话说完,宇文恒就气急地打断她,“你若在朕面前跌倒,你要朕如何活下去?”
“我知道错啦,我会好好保护你儿子的,我若是再跑再跳,不用你说教,我自己罚我自己,重得也不罚,就罚禁足,不准出门。”
宇文恒却还是不满意,“以后,也不准皇帝靠近你……还有那些行事鲁莽的宫人,明儿都打发了!以后给朕准备宵夜,只叫厨子准备就好,你若不放心,就从旁盯着,不要自己动手做……”
“我喜欢做给你吃,本来要求你的,也理当为你做
些什么才能心安。”
“你和朕是夫妻,还需要这样见外吗?想要什么都直说无妨。”
“我若是不见外,终有一日,你会为我的不见外而难过的。”
“蠢话!”
清璃却是知道,自己并不愚蠢。
爱情里,没有人会任对方为所欲为。爱情若要保鲜,是需要这样一点一点的惊喜和见外的。克制,客气,尊重对方,取悦对方,都是必要的。因为爱他,所以更不想为所欲为,不想只索取而不付出。
宇文恒侧躺着,见她站在床前愣愣地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不禁气结。
“愣着做什么?还不上来?”
清璃见他脸色和缓了许多,忙握住他的手,“你没刷牙没洗澡,闷着火气入眠,恐怕也睡不好。我去给你端水,至少漱漱口,否则牙齿上留了菜叶子,大臣们都要笑话你吃清汤面了!”
宇文恒顿时又被气笑,在她转身之际,迅速起身捞了她拉进怀里,“你躺下,朕去洗漱!”
清璃担心地看进他眼底,“你还生气吗?”
“不气了!”
清璃暗松了一口气,红着眼眶扑进他怀里,闷声问道,“如果……有一天这孩子没了,你还会……”
“不准说蠢话!”宇文恒摸了摸她的头,扶着她躺下,便拿了浴袍去沐浴洗漱。
清璃忍不住伸手按在腹部,纠结的心,这才慢慢舒展开。
的确,她尽是说蠢话了。
三个月后,清璃孕期七个月有余,宇文恒平日看得严,就连批阅奏折,也不准她离了身边。
宇文恒却不愿让慕岩提早离职,以苏雅苒养病为借口,格外命人把远在杭州的小院重新休整好,并安排了管家和丫鬟,准备好了家具等一应居住的物品……
这封赏拖延三个月之久,清璃也着实无奈。
苏雅苒调养好了重创之后的身子,也终于忍不住启程。
这一
日,苏家的长辈们都前往栈桥送苏雅苒,因听说缎瑶也去了,久不出门的清璃特意在集市逛了半柱香的时辰,为苏雅苒采买了大堆吃的喝的,命宫女包在包袱里带上,街道上却突然一团乱,不少城卫冲进沿街的店铺搜查……
清璃怕挤撞了腹部,忙坐上马车,示意护卫启程前往栈桥,却坐上车,就被一众城卫拦住。
因她穿了便装,且没有乘坐凤凰车辇,相随的护卫宫女也都是寻常的丫鬟小厮打扮,因此,被拦住搜查倒是不意外。
城卫因她围着兔毛围领遮住了半张脸,没有认出来,车里车外地仔细搜查过,方才放行。
清璃却愈加疑惑,“这位大哥,不知今日为何事搜查?”
“不是你们该知道的,走走走……不要把马车停在路中央。”
清璃无奈,只得命宫女们起行,眼皮却莫名其妙地直跳。
一大早天不亮宇文恒便急匆匆地拿了长剑离开,话也没来得及与她说。
出宫之前,她才发现,今儿百官也没有上朝。她却也不好打探宇文恒出门有何事,眼下这种境况,恐怕绝非小事。
初冬风凉,在栈桥上下来马车,清璃已然有些倦意。
她一手扶着高高的肚子,遥遥见着栈桥尽头苏家人都簇拥着苏雅苒,她忙停住脚步,忍不住又揉了揉眼皮……
宫女关切地问,“娘娘怎一直揉眼睛?是进了沙子吗?”
“眼皮跳!”
“定是跳财的,娘娘不要多想。”
“就你们会哄人。”
清璃说完,见苏雅苒朝这边笑着招手,方才走向栈桥尽头。静养这三个月,苏雅苒身子恢复得极好,脾性也比从前开朗。清璃却觉得自己越来越沉闷,腹中这一胎也越来越大,宇文恒再也不必担心她乱跑,因为她早就连自己的脚尖也看不到,走路都鸭子般蹒跚缓慢,显得格外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