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几乎没有收获的五人准备启程返回亚伦城,这一趟近乎白跑,大家心里都很郁闷。
还没有出镇子,昨天那个木匠又风风火火的跑到他们的车前,兴奋的对杰姆斯道:
“先生,先生,您等等,我又想起了一件事。”
说完一脸殷切的看着杰姆斯,杰姆斯也没指望这木匠还能有什么有用的讯息,就随便从怀里摸出五六枚铜币交予他,权当打发叫花子了。
看见杰姆斯的兴致缺缺的样子,知道自己昨天的话没有中这位先生的用,木匠也没敢嫌钱少,就急忙对杰姆斯道:
“先生,我和您说的伊夫岛的消息也都是听人家说的,不过有一个人还真去过岛上,您如果要问具体情况可以去找他。
这人是个船夫,早些年是给岛上囚犯运送给养的,只是自从前些年那里荒废了以后,他就失了这份营生,这些年他以打渔为生,如果您问亚伦城谁还知道岛上的事情,我想可能也只有他了。”
说着木匠又不着痕迹的打着顿,殷切的看着杰姆斯,他的套路杰姆斯都摸熟了,又从怀里摸了几枚铜币交到他的手里,这才让木匠把刚才的半截话续上:
“他叫菲舍,就住在亚伦城旧码头的东边最里的一栋木屋里,您一打听就找的到。”
似乎得到了最大利润的木匠,掂了掂手里十多枚铜币,满意的塞进怀里,殊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他不玩心机,把所有信息老老实实都讲出来,以杰姆斯的性格,他得到的可能就不是几十枚铜币,而是几枚银币了。
艾伦梅尔一家很是看重杰姆斯一行,一直送他们到镇外,杰姆斯在分别的时候,好像想起来什么似得,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币,交到艾伦梅尔手里道:
“这是维纶先生让我交给你的,说是算做留念,他让你在危急的关头再拿出来用。”
说罢,就驾车准备离去,艾伦梅尔却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道:
“先生,我维纶大哥来年还能再来这里吗?”
杰姆斯看见眼含泪花的艾伦梅尔,知道他这句普通的问话包含着什么。
这么多年的相处,这么相似的长相,这么无私的关照,即使艾伦梅尔再没见过世面,毕竟也活了大半辈子了,岂能没有猜透这其中的缘由,只是大家都没有说破而已。
眼下他的问话无异于在问维纶的生死,别说杰姆斯不知道,就是知道维纶已经死了,也不忍心将这个事实说与这位老人听,于是拍了拍他的手看似无意的道:
“维纶先生啊,老镇长,那可不一定哦,哈尔玛那边的事情实在是忙,您放心,话我一定给您带到,说不定他明年没准就得空了呢?”
二人这才寒暄作别。
驾车走了一段,杰姆斯忍不住伸头往车厢后看,发现艾伦梅尔才刚刚往镇子里回转,只是他没了初次见面健步如飞的硬朗,弓着腰,看身形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真是:
少小离散孤独客,生死渺渺谁人知,
血亲当面莫敢认,弟念哥来何时归。
……
五人第二天下午回到亚伦城,仍就住在那家客栈。
刚住下,杰姆斯就带着贝斯图尔、艾苏两人前去旧码头,真如那木匠所说,菲舍的家很好打听,逢人一问就找知道了他家的具体位置。
就要走到菲舍的家时,艾苏却一把拽住杰姆斯的袖口,原来射术水平很厉害的艾苏视力也很厉害,一眼就看见在菲舍家门口那个修补渔网人的不同之处,在他挽起袖口的臂膀上,露出半个倒五芒星的刺青。
艾苏在汤泉要塞的时候,经常出入洞窟密室,对倒五芒星的标记非常熟悉,闲来无事的时候也看过一些关于黑暗神教的书籍,知道黑暗神教教徒有在身上纹倒五芒星的习惯。
可能这个菲舍一时疏忽,也可能认为在这么个偏僻的角落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吧,才让眼尖的艾苏一眼就看见了他身上的标记。
三人一合计,觉得就凭他身上的这个标记,白天直接过去有点太不尊重他,万一动静太大,不仅容易打草惊蛇,还可能惊动点别的什么情况,还是先不吭声,晚上再来拜访吧。
深夜,满月让夜间的潮汐特别大,巨大的海浪声遮盖住了海边附近所有细小的声音。
三个蒙面的人无声无息的来到菲舍的木屋,贝斯图尔用弯刀撬开木门,杰姆斯用火石点着油灯,床上的两位四十多岁的夫妻二人仍然打着呼噜沉睡着,想来他们已经习惯在这种噪音下睡觉,自动过滤掉周围所有的声响。
不得已杰姆斯只得让贝斯图尔叫醒床上的二人,并让贝斯图尔和艾苏各持兵刃抵住他们,杰姆斯也不废话,直接亮明来意,让他们说一说伊夫岛上的情况。
只是夫妻二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后,菲舍的老婆突然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口中念念有词:
“黑暗降临,世界湮灭,唯信我主,可得永生……。”
等三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