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濯莫名其妙升了一级。
虽然他的确很优秀,虽然升官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虽然…
许宁觉得这是个好消息,正好思思过来,许宁就说了要大家聚一聚吃顿饭。
于是思思说,严咏寒也升官了。
严咏寒啊,当年考试不突出,没有背景,也没有钱,可他就是升官了。
因为那篇文章,皇帝看到了他,当然皇帝不会因为一篇文章给他升官,而是因为严咏寒这一年在户部,整理了过去十年的户籍档案,这是一项无聊枯燥且庞大的工程。
可严咏寒就是做了,他不骄不躁,做的非常好。
这世上不缺做事的人,可做的好就有用吗?不就是缺一个被皇帝看到的机会?
至于裴濯,他本来皇上的重点培养对象,加上这几次的文章,看得出他的学识不错和识时务,他和庄玉清确实优秀,他们这一年也做了不少事,之前还编撰修正了一些史书…
这些理由加一加编一编,皇帝就光明正大给他们升了官。
众人聚在一起的时候,高致远最开心,之前就他升职他还怪不好意思的。
众人吃吃喝喝。
严咏寒和裴濯小声说着话。
“此话当真?”裴濯皱眉问。
严咏寒小声道:“户部不少人都知道,可没人说…”
户部亏空了一笔银子。
其实户部每年都有一些烂账,这里贪官不少,有什么都得一层层的剥,像是默认了。
严咏寒也得到了他那一部分,可他不开心,也不安心,却又不敢贸然将银子退回去,若是退了就是和大家作对,人人都拿银子,就你清高?你想干什么?
你会被所有人孤立排挤,到时候人家随便背后搞点什么,就能弄死你。
严咏寒叹了口气,难得感慨:“有时候我在想,我到底为什么读书。”
裴濯和严咏寒说了许宁曾经和他说过的话。
巨大的贫富差距,上层人物对底层百姓的剥削。
严咏寒认真听着,他是苦出身,太知道底层百姓活着有多艰难了。
“陛下早有削弱世家的意思。”裴濯对严咏寒说:“严兄只需做好自己,静静等待便是。”
严咏寒喝了酒,点点头。
吃过饭后,大家又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天气彻底的冷了,苹果树的叶子全掉了,王英来了,他是裴濯买的第一个仆人,对裴濯忠心耿耿,之前一直待在府城帮裴濯管理产业。
这次他来,除了交账还有一件事要和裴濯说。
“公子,有人在查你和夫人。”
裴濯并不意外,京城有太多人对他和许宁感兴趣了。
“夫人的继母和弟弟都被人带走了。”王英察觉有人查许宁和裴濯,于是他就回了一趟周口村,然后才知道,有人借着许宁的名义带走了蔡氏和许耀祖。
裴濯表示知道了,他让王英下去休息,将这件事告诉了许宁。
许宁没什么反应,她都不是许栓子的女儿,蔡氏和许耀祖是她杀父仇人的妻儿,她管他们死活。
这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最好。
裴濯就放心了,看到她又在写文章,因为这个大周报,许宁都忙疯了。
“这么下去不行。”裴濯说。
许宁点头:“我知道,现在苏掌柜已经去招人了,等人手到了,我就不会这么忙了。”
不会这么忙,不是不忙,她必须在大周报上掌握绝对的话语权。
裴濯从身后抱住她,用下巴蹭她的脖子,娇滴滴的说:“我们就不能早点睡吗。”
许宁拍开他的手,对他毫无兴趣,冷漠的说:“我还有事,别来烦我。”
裴濯“…”
“你果然不喜欢我了。”
许宁“…”
她回头好笑的看裴濯:“你多大人了。”
裴濯无奈只能起来,坐在床上eo,果然老夫老妻的了,许宁对他没有以前的激情了。
所以,爱是会变淡的吗?
裴濯胡思乱想,而另一个人因为他彻夜难眠。
钟世子自从得知自己不驸马的儿子后就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从床上爬起来,盯着黑漆漆的房顶看,脑子里却从他记事起开始回想。
驸马一直不喜欢他。
他长这么大,见过驸马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
后来大了,知道了德宁公主的事。
就以为驸马是厌恶公主才不喜欢他。
他就像个讨不到糖的孩子,为了引起父亲的注意做了很多的蠢事。
可无济于事。
无论他怎么做,驸马都不会多看他一眼,只在每年他生辰的时候很敷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