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晨说道:“是我整理旧物的时候发现的,但可惜只有配方,没有配比。”
夕晴凑近齐羽看了一眼配方:“这茶叶的配方怎么看起来跟我开的中药方子差不多。”
连晨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介绍起来:“自古以来,药食同源,据说上古时候,茶与草药皆为神农帝君所创,只是分工不同,草药用来治病,茶水用来解渴。”
夕晴点点头,想起小时候,姥姥让她喝药时,总会将喝药说成“喝茶”。
“这几种茶,有的清新淡雅,有的香气浓烈,如果真要配在一起,需要极致的平衡。我去试试!”齐羽如获至宝,激动地拿着配方快步跑向配茶室。
夕晴眨了眨眼,轻声询问:“连晨,齐羽给我配的那种茶,如果拿去售卖,一斤得要价多少呢?”
连晨嘴角轻扬,笑了笑:“怎么?又想着去摆摊啦?”
夕晴赶忙摆了摆手:“不是的,只是我寄给老家的乡亲们喝了后,他们问我这茶叫啥名儿,从哪儿买的,卖多少钱。我实在说不上来。”
连晨又笑了笑:“你有没有听过‘十斤白米一斤茶’这句话?”
夕晴听到价格后,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啊!这么贵啊!”
连晨认真地解释道:“一斤茶叶约莫两块钱,比十斤大米还要贵上一些。主要是桂花的保存和窨制较为繁琐,倘若换成茉莉花或是玫瑰花,就比较简单一点,价格也会便宜一点。”
夕晴点点头:“我给那茶起了个名字,叫桂馥兰馨茶,你觉着如何?”
“真是个好名字。”连晨毫不吝啬地夸道,“我之后会让齐羽多配制一些,你可以寄给老乡们尝尝,也可以年后带去始安。”
午饭后,夕晴将茶叶取出一份包好,亲自送去刘木匠家。
“刘叔,这茶送您喝。”
“怎么突然想起给我送茶了?我都好久没喝茶了。”刘木匠接过茶叶闻了闻,疑惑地“咦”了一声:“这茶的香气跟你姥姥以前制的茶有点像。”
“是吧,所以我才特地拿来给您的。”
刘木匠在铝水壶中倒入些许水,点燃柴火开始烧水。
趁着烧水的空当,夕晴从随身包里拿出脉枕询问:“刘叔,这脉枕是您做的吗?”
刘木匠哈哈一笑,自豪地说道:“你放眼这整个村子,但凡能瞧见的木制物件,都是我做的。”
夕晴看得出那个孙先生很喜欢这个脉枕,但是这是姥姥留下的东西,她舍不得送人。
于是夕晴问道:“我有个朋友他很喜欢这个脉枕,这东西贵吗?”
刘木匠打开柴火间的木门,朝夕晴招了招手。
夕晴凑近一看,柴火间的角落里还堆着一堆一模一样的脉枕。
刘木匠弯下腰随意捡了两个脉枕塞进夕晴手里:“拿去。”
“不用刘叔,我只是想问问这个贵不贵。”
“用的是黄花梨的边角料,再算上手工费,我拿到集市上去卖,五毛钱一个。卖了一年多了,也没卖出去多少,你看看,还剩这么多。”刘木匠豪爽地笑了笑,“你拿两个,家里搁一个,出去看诊带一个,也方便不是。”
夕晴接过两个脉枕,感激地看了刘木匠一眼,轻声说道:“谢谢刘叔。”
水开了,刘木匠伸手抓了一小撮茶叶,放进铝壶里,桌上并没有什么讲究的茶具。他抬手将茶水随意地往搪瓷缸里一倒,吹了几口气后,就开始悠然地喝了起来。
“只有三分相似。”这是刘木匠喝完茶后的评价。
“只有三分吗?”夕晴自己觉着已极为相像了。
刘木匠说道:“你姥姥用的茶叶,是每年冬末春初时去上山采的,就在咱们村后山山顶上,有几棵野生茶树,高耸入云,每年采摘的时候,都得让我去搭木架子才能采到些许。”
“原来是这样。”
刘木匠又品了一口,缓缓说道:“今年开春以后,我带你去。我给你搭架子。”
“好。”
刘木匠轻嗅着茶香,微微蹙眉:“这香味儿也差点儿。你姥姥会把制作好的茶叶搁在竹筒里,放得越久,茶香里就越发有竹子的清香。”
夕晴想起来了,小时候家中的茶叶确是放在一个个竹筒里的。
“你坐着等会儿。”刘木匠说罢转身回了屋里,再出来时,手上拿着的便是一个竹筒。
刘木匠轻叹一声:“你姥姥走了之后,我这茶都没动过,你拿去吧。我知道你想姥姥了。”
夕晴赶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竹筒,紧紧抱进怀中。
“谢谢刘叔。”
刘木匠又从屋里拿出一双腋拐,用袖子擦了擦上头的木屑:“这个已经做好了,只是还没包布。”
他指了腋拐的上方还有扶手处,说道:“你看,这儿,还有这儿,都得裹上几层海绵或者厚布,你看你是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