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今儿个一早还来过,问你在不在。我说你出门采药了。”
夕晴整理出一张木桌,搬到了堂屋。
“人家大老远跑来一次也不容易,寒仙,你去招待所把人请来吧。”
寒仙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夕晴在她后头喊道:“跑慢点!别摔着!”
夕晴转头看向木桌,觉得桌上空空的,少了点什么。
于是找来纸笔放上,以便待会儿书写方子。翻找纸笔的时候,夕晴无意间翻到了姥姥昔日用过的那木头脉枕,于是她将脉枕也放在桌上。
这样一来,瞧着便有了些老中医的模样了。
夕晴接着又在木桌上摆放了几本线装版的医书,没过多久,寒仙便领着人进来了。
前来求诊的男人,面色萎黄,体型消瘦,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他带着虔诚和期待走了进来,却在看到夕晴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又环视了一下周围,确认这个屋里没有其他人。他没想到传说中的桂花医仙,竟然是这么年轻的小姑娘。
男子狐疑地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开口问道:“你是……桂花医仙?”
“桂花医仙是乡亲们给的爱称,我不过只是一个小村医罢了。您请坐吧。”夕晴抬手示意他先坐下。
“你一个丫头片子,能当什么医仙?”男人右手重重地拍在大腿上,觉得自己在这里诚心等了两天,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夕晴歪了歪头:“那您可以等个二三十年再来看我,到时候我就不是小丫头片子了。”
“唉!”男人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在为自己白白浪费的时间而感到惋惜。
“来都来了。”夕晴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四个字,其中蕴含的力量,让男人无法抗拒,只得乖乖坐了下来。
“也是,来都来了。”
男人坐下后,夕晴忽然闻到一阵香气,那不是自然界中应有的香气,味道刺鼻浓烈。即便隔着面纱,这股浓烈的味道仍旧让她感到不太舒服。
“这位同志,您怎么称呼?”夕晴提笔问道。
“姓孙,你叫我孙先生就行了。”
夕晴在纸上写上了孙先生。
“孙先生,说说您的情况。”
“我不说,你自己瞧瞧。”孙先生面无表情,缓缓伸出右手,放置在了脉枕上。
“您这是在考我。”夕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丝毫不介意,而后伸出三根手指,开始为他号脉。
“您的心肝火旺,肝肾不足,烦躁,口干舌燥,眼睛干涩,严重失眠。”
孙先生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些许认可的神情:“不错,还有两下子。不过,我失眠这个事,跟你村里的人都说过了的。”
夕晴歪头说道:“您是不是去了很多医院,吃了不同牌子的安定药片,开始吃的时候有点效果,过几天即便增大药量都没用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他从未跟任何人提及过。
“伸出舌头我看看。”
孙先生不再抬杠,听话照做。
“哟,您这失眠怕是都快有十年了,您的工作定然极费心神吧,近期还遇到了瓶颈?”
孙先生一脸惊愕,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夕晴:“这你也知道?”
夕晴继续说道:“夫妻生活还不好,老婆吵着要离婚?”
“你!”
孙先生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想要发火,可是夕晴全都说对了。他是第一次来这个村,这两天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自己的事,这小丫头光是把脉看舌头都能看出这么多事,莫非真是医仙?
“并不是特别严重,调理调理就好了,我给您开个方子。”夕晴埋头写方子,孙先生对桌上的脉枕起了兴趣,他将脉枕拿在手上把玩,摸了摸,还闻了闻,喃喃道:“老东西,花梨木的啊。”
寒仙端来一杯水:“孙先生,您喝水。”
“多谢。”
夕晴抬头问道:“您还能在村里呆几天?”
孙先生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回道:“明天就走了。”
夕晴微微蹙眉:“您这病得喝药调理,还得搭配针灸治疗,至少要连续三天。”
“我工厂忙得很。”
夕晴猜测:“香水工厂?”
“不是吧!这你也能看出来?”孙先生瞪大了眼睛。
“不是看,是闻,闻出来的。您身上有香味,是一种不自然的香精味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望闻问切吧,我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小丫头,挺厉害的!”孙先生满脸钦佩之色,竖起大拇指,而后又抬手摸了摸桌上的脉枕。
夕晴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您在村里多留三天,三天之后,我若将您治好,您付诊金十元。若我治不好,我将这脉枕送您留个纪念,您觉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