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啊!”夕晴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大龙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夕晴朝大龙笃定地用力地点头:“你以后会是一个很棒的主持人,还会是一个很棒的歌手。”
大龙耸了耸肩:“希望是吧。”
夕晴突然想起大龙主持电台节目的事:“你不是要主持中午的电台节目吗?如今你来了帝城,那你的节目怎么办?”
“这几天的节目反响还不错,但是节目被别的主持人抢了。”大龙看似轻松的话语里却满满的无奈。
光是节目被抢的事,应该就够他难受的了。
大约是看出了夕晴的担心,大龙补充道:“我请了几天假,等回去之后准备做一档夜间的节目。”
“夜半心声!”夕晴脱口而出,这是她上一世每个难熬的夜晚唯一的慰藉。
“夜半心声?这个名字很不错。”大龙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视线落在夕晴的手臂上,“你袖子破了,伤到了吗?”
“没事,这大冬天的,衣服穿得厚,伤不着的,衣服补补就行。”
大龙微微蹙眉,目光还停留在破了的袖子上。
夕晴为了让他放心,撩开了袖子:“你看,这不是没……”
雪白纤瘦的手臂上,有一道红色血痕,夕晴不好意地笑了笑:“这么小的伤口,我回去贴个创可贴就好了。”
大龙脸色越来越黑,夕晴隐约能看到他的后槽牙一前一后地摩擦了两下。
夕晴笑了笑:“我真没事,我不是当场就报仇了嘛。”
“那林大小姐就爱欺负人,我以前也被她欺负过!”
“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被她欺负了,也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大龙怔怔地看她,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走吧,咱们回去吧。”
两人一起往回走,遇上自己操作着轮椅出来寻找夕晴的连晨。
“晨哥,我来。”大龙快步跑到轮椅后,帮连晨推动轮椅。
夕晴问道:“谈判这么快结束了吗?不顺利?”
连晨点了点头,淡淡地说:“没谈拢。”
“你都把厂子给他了,他连住的地方都不愿意给你吗?”夕晴真替连晨生气。
“那倒不是,只是我想要的更多。”
“比如?”
“我爷爷当年在帝城的正谷山上创立了光明茶厂。那是连家茶厂开始的地方,我不想以后被连宵卖掉或者被外资合并掉。”
“他们不肯把老茶厂给你吗?”夕晴不解。
“连宵只说要跟舅舅商量商量,现在还没个结果。”
两人谈话暂告一段落,大龙才开口:“晨哥,嫂子手被树枝划破了,咱们先回去再聊吧。”
连晨紧张地拉过夕晴的手,推开已经破了的袖子,雪白的手臂上一道血痕十分刺眼。
带着薄茧的手指格外轻柔地抚过她的手臂,避开伤口,小心翼翼地检查着。
“怎么伤的?”
“我脚扭了一下,不小心摔进茶树丛里,被树枝划了一道,没事的。”
大龙心直口快:“明明是……”
夕晴给了大龙一个眼神,大龙瘪了瘪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三人回到茶室,大龙找来医药箱递给连晨:“晨哥,我去收拾一下今晚要睡的宿舍。”
茶室里只剩二人,连晨从医药箱里取出创可贴。
看到连晨不自觉拧起的眉心,夕晴抬起头,用手指轻轻抚了抚,指尖下是格外紧绷的脸和起伏的呼吸。
连晨停下手中有些混乱的贴创可贴的动作,像是被固定在了此刻。
“连晨,我真的没事,只是小小的划伤。”
连晨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你这手臂,可真是多灾多难。”
“你的腿也是。”夕晴弯眸一笑,看向连晨的轮椅。脸上的笑意消失,心头涌上一阵莫名的委屈。
“怎么了?”连晨好像很容易从她脸上看出她有心事。
夕晴轻叹一口气:“刚刚有人跟我说,坐轮椅的人,腿好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丢掉轮椅。她说,希望我不要变成你的轮椅。”
连晨偏过头支着下巴看她:“你自己也这么觉得吗?”
“那倒不是,我当然知道她是偷换概念,故意气我,但知道归知道,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连晨静静地望着她,眼中流露从未有过的惊诧。
夕晴不确定自己的表述有没有不妥,连忙拉住他,想要说得更清楚一些:“我知道她是故意要激怒我,贬低我,我知道我不该计较的,我只是想说,我心里有一点点不舒服。”
连晨轻轻将她额前一缕碎发撩到耳侧,用一如平常的温柔视线注视着她:“夕晴,你不是我的轮椅,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放心,我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