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晨说道:“他想要茶厂的全部经营权,自己当厂长,因为牵扯到父母遗产分配问题,想让我签字放弃。”
“你没同意。”
“当然。”
夕晴连忙从包里将红包拿出来交给连晨:“这个给你。”
“哇又赚钱了?”连晨掂了掂厚厚的红包,打开看了一眼,这一大叠,少说也有五百以上,他惊讶道,“又卖啥了?”
“不是。”夕晴沉了沉眼眸,“今天你大哥和你舅舅找过我,让我劝你去签字。”
“就给你这些?”连晨又看了一眼红包。
“我当场就拒绝了,然后我就走了,我也是刚刚才发现包里有这个红包的。”
连晨点点头,双手抱在胸前,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夕晴侧头凑近,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吗?我真的没有答应他们。”
连晨微微一笑:“怎么会呢,你可以答应他们,把价钱提到两千,我们俩平分。”
“啊?”夕晴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连晨,似乎在努力理解他的话。
“等你户口的事情处理好了,我打算尽快把这件事解决了。”
夕晴歪了歪头:“你的意思是,你要去签字放弃?”
“嗯,其实舅舅说得对,我家的茶厂茶铺茶林,像我这情况也确实打理不了。”连晨眸色突然一变,沉沉道,“反正他们也折腾不了多久了。”
夕晴想起上一世在报纸上看到过,宵晨茶厂受到体制和政策的影响,在资金、原料、市场等方面遇到了困难,工厂进行了改组和改制,最终走向了终结。看来连晨已经预见到了这些。
夕晴问道:“是因为……茶厂要改制吗?”
连晨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后微微一怔,有些慌乱地转移了话题:“要是他们不肯给两千,你就说要劝我上火车不容易。”
“你要去坐火车?”
连晨微微思索了一下,向她点了点头:“要去帝京签字。”
夕晴举起手坚定地说:“我陪你去,你不用怕。”
“好。”连晨笑了笑,点点头,“去之前得先把你的事情办好。今天是周五,下周一你别出门,在家等好消息。”
“嗯。”夕晴也没有多问,她对连晨有着百分百的信任。
夜晚,夕晴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直直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刘权贵的那句话。
“你这是打算娶这丫头?”
“嗯。”
连晨的那个“嗯”字,如同魔咒一般,在夕晴的脑海中不停盘旋。他为何会如此回答呢?这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还是他的真实想法?
夕晴今年才十八岁,尚未达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可若是刘碧雪知道了这件事,定然会前来索要定钱和定礼,到时又会是一场喧闹。
夕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喃喃自语道:“唉,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周六的清晨,夕晴在市场里支起了菜摊,农贸市场里弥漫着各种蔬菜的清香和市井的嘈杂声。
这里的摊主们在闲暇时,总会习惯性地聚拢在一处,高谈阔论着各种话题,从邻里的家长里短到国家的大政方针。夕晴虽然不喜欢参与其中,但她喜欢蹲在旁边听。
今日他们讨论的话题全是围绕着办理身份证的事情。
夕晴忽然想起来,八五年底全国办理身份证的通知,那时候,报纸和广播里充斥着相关的宣传,居委会的大妈们也挨家挨户地上门动员。
连晨多半是因为这个才没给刘权贵钱。可是上一世,她的身份证是刘权贵去办的,具体的办理细则和规定她并不清楚。
夕晴趁着卖地瓜的摊主稍稍空闲的间隙,赶紧凑上前询问道:“摊主大叔,您刚才说办身份证,是人人都得办吗?”
摊主一边熟练地摆弄着地瓜,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对啊,拿着户口本去办就成。”
“要是户口本弄丢了呢?”夕晴紧接着追问。
“去居委会开个证明就行,那儿都有档案的。”
“那要是迁户口呢?”
摊主摇了摇头:“那你得去居委会问问,俺可不晓得。”
夕晴顿时没了卖菜的心思,径直收起摊子。她想到老村长肯定知道办理迁户和身份证的细则,于是便用折枝花玉传送回到了村里。
“姐姐,你买菜回来啦。”招娣微笑着迎了上来。
她刚刚打扫完屋子,屋内一尘不染,窗户明亮,透进来的阳光正好洒在药柜上。趁着天气晴朗,她还将药柜里的草药拿到了前院,整齐地摆放在晾架上,让它们尽情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夕晴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招娣发现这些草药能取之不尽时,不会被惊吓到。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菜篮子,担忧地看着招娣,关切地问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