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梨:“那年我也是刚及笄,梨树便是我的及笄之礼,没想到,如今梨子都长这么大了……果然是岁月催人老啊!”
“姑母说笑呢?瞧瞧您现在的脸色,哪里就老了,比我都还要细腻白嫩呢,说句大不敬,不事长辈的话,我和姑母在一起的时候,谁敢说我们是姑侄,都当我们是姐妹呢……”
不得不说,盛禧悦的嘴是真的甜。
盛氏明知道她是在奉承自己,可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高兴,心情大好,眉开眼笑。
“你这孩子,小嘴这是抹了蜜吗?说话都甜丝丝的,我看比这梨子都要甜呢,这样,你若是家中无事的话,就在我这里住几天,权当陪我说话解闷了。”
盛禧悦的笑容倏然一收,拘谨的搓了搓手:“这,这个……”
“怎么,是觉得我这个姑母如今成老婆子,陪着我无趣?”
“不不不,当然不是……”
“那就是怕你父亲骂你?”盛氏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知道你是庶出,在家里没说话的份,这样,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让刘妈妈亲自去回他!保证他不敢骂你半个字!”
“也,也不是,”盛禧悦的神色愈发拘谨,低着头,嗫嚅道:“我来这里,是禀告过父亲的,只是,只是说过是给姑母送梨子,并未说留宿之事,如今姑母留我,想必父亲也不会说什么,嗯……”
“那你还担心什么?”
“我,我是担心表哥,”盛禧悦犹豫了还一会,终于还是开口了:“之前,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就听说了一些二表哥的事情……”
“什么?”盛氏的脸色瞬然一沉。
周煊元干的那些事情,又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
一直以来,她都严令国公府的下人,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许私下里议论主子,更不许与外人胡说八道。
没想到,周煊元的那点子破事,还是传到外面去了。
盛禧悦也察觉到了盛氏的气场不对,膝盖一歪,丝滑的跪了下去:“姑母莫要生气,那也不尽然都是二表哥的错,金姨娘也是有错的,千不该万不该,她怎么能撕了家谱呢?那可是家族传承的荣耀啊!”
“……”
盛氏怔然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所以,你听到的是,是这个?撕家谱的事?”
“是啊?”盛禧悦愕然抬眸,旋即,惊慌起来:“呀,是不是,是不是这些都是传言,都是外人在胡说八道,没有的事?我,我也是糊涂了,才天真的信了那些话,还以为二表哥真的被姑丈打了一顿,关了禁闭,在祠堂修族谱呢!”
“……”
盛氏听了好半天,总算是听到了事情的关键。
她恍然道:“所以,你,你在这里,是因为听说了元哥儿的事,放心不下,才,过来看看?”
盛禧悦点点头,眉眼间漫上娇羞。
但随即,她意识到什么,立即摇头:“不,不是,我,我是为姑母送梨子来的,别的,别的什么都不为,我没有,没有……”
她月说越低头,满脸的小女儿娇羞,连耳垂都红到滴血。
盛氏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懂这少女怀春的模样。
但也好奇:“你以前见过元哥儿?”
“嗯,见过,他有时候的去家里给父亲请安,嗯,远远的,见过……”盛禧悦越说声音越小,不敢看盛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