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面对小舞台周围群众的谩骂、诅咒,及坐对面杀气直破天灵盖的离上卿,表情很淡定。
他内心其实非常清楚,自己行为有多瓜皮,然而不得不做。
二个小时前,盘口资金总量已破五个亿。
要知道,有着两千多万人口的渝州,去年全市财政预算收入也才八十几个亿,可见一晚上盘口聚五个亿多吓人。
无论这场比赛结果如何,同行们都不可能让他安然离开渝州。
他不想死就得搏一搏,于是才选择高调入场不断点出蓉城,是要把斗争范围扩大化,让渝州同行忌惮。
他把这招命名为,借力打力。
哪怕不能完全化解生死危机,至少能尽量消除实力不强的同行,其他之后再说。
“物件!”对面的离上卿快要按不住内心杀意。
楚明斜坐着抬手打手势。
萧萧脱下背包把装有玉锁头盒子拿出来,放在桌上打开,又是当众徒手取物件。
众人又发起新一轮鄙夷咒骂。
八仙桌上,玉玄古玩准备好的各式专业工具,带个手套有那么难吗?
离上卿沉下躁动的情绪,端坐梨花木老古董椅,戴上手套拿起放大镜。
围观人群默契闭上嘴,不让噪声影响大师鉴定。
离上卿仔细观
察,没能从表面看出玉器本质,拿起一根针毛。
所谓针毛,样子和搓耳的棉签棒差不多,只是柄的材质有金、木、玉、石等,长度从五厘米到五十厘米,尖头也不是棉,而是兔子等动物幼年毛。
离上卿针毛沾了下纯净水,而后在玉器上仔细擦拭,随后把玉器越过脑袋顶,抓起手电筒打上强光。
玉器凡是被擦拭过的位置,呈现明亮的光泽。
和昨日小晨鉴别一样,离上卿也发现玉器材质似乎有异样,但说不上来具体,于是放弃材质鉴断,转而寻求解锁。
黑子见状,紧张到心脏比当年给前女友表白跳得还快。
现场目光毒辣的人,见状露出阴恻恻笑容。
楚明余光扫到,逮着看起来地位高的人龇牙咧嘴,惹得对方恨意滔天。
这时。
黑子偷偷抓住楚明左后手臂捏了下,请求给个确定信号,不然自己心脏必定爆炸。
“放心,这老头没那么能力。”楚明转头笑容好少年,好天真。
舞台上五张太师椅,以及背后站成一排的人,是兴隆街有头有脸的大师、掌柜,面向离上卿都行晚辈礼,一个小毛孩,竟敢口称老头侮辱离上卿的能力。
全场人们默契跳脚无声咒骂。
黑子见
状,意识到自己又犯错了,恨不得一脑袋撞死。
楚明心明眼亮,微笑着拍拍黑子的手,无声安抚了下,随后转头望向桌对面。
离上卿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然而正如楚明所言,离上卿没那能力。
因为玉锁头为开门传人终身修习结构,非是开门人,即便能看出其中机关,也没能力打开。
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已是正午时分,不过因乌云遮蔽,所以没有人感觉到时间,已过去一个小时了。
很不幸,离上卿还是没能鉴别出哪怕一丁点有效信息。
虽然舞台周遭围观的数百同行,没有催促的意思,离上卿还是顿生压力,衣服内早已被渗出汗珠浸湿了。
又过去十分钟。
离上卿清晰认识到能力辩解,对玉锁头就是无可奈何,于是放下物件脱掉手套,起身朝周围抱拳一圈后宣布:“离某能力不足,愧对诸位!”
众人纷纷愣住。
在渝州兴隆街,若论玉器品类古董,不管是鉴断、修复还是雕琢领域内,谁敢在离上卿造次,没想到竟会亲口承认不行。
“一定是那瓜皮丑小孩,把老子气得恍惚了。”
“听错了,一定是我听错了。”
“别的品类不说,在玉器类物件中,离上
卿前辈是渝州乃至整个西南大区当仁不让的第一,没有鉴定不出来的。”
“蓉城好下作!派了个妖孽下邪术,蛊惑老子精神错乱而听力下降。”
“……”
有些急性子的,否认所见所听。
离上卿听着众人的话,自尊如玻璃般崩裂,一口老血没压住喷涌而出。
“离前辈……”
无数人大惊失色惊呼,舞台上的人纷纷围上前。
离上卿拒绝旁人搀扶,撑着摇晃的身体道:“我败了。”
离上卿这次的声音格外有力,即便再想自欺欺人也不行,众人义愤填膺。
“比斗结果不论,那小杂碎得死!”
“贱人贱行,凡正道人士遇见必宰了他,为江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