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对香兰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怕将香兰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这一步,因为她这个突如其来冒出来,又不干不净的妹妹毁了。
她留在侯府也是因为不想离开香兰。
“我当时看见侯府的奴婢们都被赶了出去,我就求他们放过我。”
“我说香兰对我有恩,至少我要等到她,跟她道个别再走。没想到他们竟然同意了……”
杏儿现在回想起那日,还觉师衡和林景月的动作很反常。
“你起来吧。”师鸢看着地上的香兰。
原来她经历了那么多,怪不得她的身段和脸都要比同年岁的姑娘大些。
杏儿擦干眼泪,站起来,低头立在一旁。
师鸢倒是知道这两个人要留杏儿在侯府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他们是知道师鸢的贴身丫鬟与杏儿有恩,如果贴身丫鬟为救师鸢而死,可能杏儿也会因此恨上师鸢为他们所用。
这说明了一件事,留下杏儿的同时,他们已经做好准备杀死香兰了。
可是他们没料到一件事,师鸢设计让何德为困了侯府。
以柳木棺材为突破点,林景月毫无办法,只能推出杏儿挡刀。
这个时候师鸢居然救了杏儿,成了杏儿的救命恩人。
他们为自己谋划的一步狠棋,居然落入了师鸢手中。
替他人做了嫁衣,自己的丫鬟还死于非命,难怪当时林景月像疯了一样。
想到这个,师鸢冷笑一声,倒是吓得杏儿一阵激灵。
“放心,我已经知道了,你不是林锦月的人,自然还是将你当做贴心之人的。”
师鸢对她露出一个微笑,让她不用那么紧张。
“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不可能跟着林景月那个贱人来害你的。”
杏儿将搭在前腹的两只手扣在一起,激动得极了,生怕被师鸢误会了。
“好啦,好啦,今日你也算是累了,先回房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师鸢打发了信儿出去,自己抱着孩子坐在床上,接连叹了几口气。
又是父母之仇,又是家宅之乱。
大理寺应该在不久之后就会公布抓到了刺杀侯爷与主母的刺客,想必那刺客也会知道这件事情。
这是一曝光,对他们唯一的好处就是刺客在短时间之内不会对侯府再下毒手了。
师鸢与师砚宁也有时间去福祥酒楼招些身强体健的侍卫入府。
不过等会儿她要去账房看看,看看侯府余下的账目还有多少钱?
师鸢将木匣子放到床头边上较为隐蔽最里面的那个柜子里面。
然后下床,正没几步推开门就看见师砚宁过来找她来了。
“阿姐要去哪儿?”师砚宁问。
他似乎找她也有要事要说,只不过先问了师鸢要去哪儿。
“我要去找王易核对账目,你这时过来有事吗?”师鸢问。
师砚宁将手上的那一封信递给师鸢说:“那日我们放出告示的那家店的老板回信说已经很多人接了告示。我们是不是将时间提前一些?”
其实师砚宁也有私心,他想将阿海早日放到他身边来,以后要做个什么事情也比较方便。
“不急,当日告示上写的是后三天福祥酒楼。经由大理寺这么一浪,恐怕也没有人在这时候刺杀我们。”师鸢分析道。
“要和我走一趟吗?”师鸢问。
“自然。”师砚宁说着就自觉跟在了师鸢后面。
当他们到侯府的账房时,王易正在账房里面将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算账呢。
听见门口有脚步声,王易抬起头来。
见来者是师鸢和师砚宁,忙从里面走出来,对他们毕恭毕敬地行礼。
他知道师鸢是看重才能的,不会因为他之前做的那些小事跟他计较。
而且之前在祠堂之内,师鸢让贴身丫鬟杏儿与她共同放置那箱财物的时候已经说明了确实如此。
所以他才没有像那个厨子一样直接走人,他在侯府还是有一定发展前途的。
“小人参见郡主,世子。”
“起来吧!”师鸢说。
他这态度极好,师鸢暂时还没觉得王易有什么特殊情况。
“二位今日是来查账的吧?账本都在那儿,我去给二位拿。”
王易一直起身,就狗腿地要帮师鸢和师砚宁拿账本,想要在主子面前表现一番。
师鸢没有阻止他,她也想看看王易给他拿的到底是侯府的月例账本,还是侯府所有的财产账本。
很快,王易就抱着一本看着纸张都泛黄的旧账本出来了。
他殷勤地将账本交到师鸢手中:“启禀郡主,这账本记录着侯府所有的财产,可支配的现银。”
王易之前只给了师衡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