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鹤拉开长弓对准远处的一只鹿,正准备射箭之时,却注意到一旁的梁帝也对准了那只鹿,便故意射偏。梁帝一击即中射中那只鹿的大腿,那只鹿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了,迎来各大朝臣皇子好一顿吹捧。
玄清压低声音笑道:“明鹤兄此番前去戍边,人情世故长进不少啊。”
傅明鹤笑道:“总不能白张个子不是。”
玄清指着不远处的一只兔子道:“喏,那里有一只兔子,明鹤兄带回去,也不至于太难看。”
傅明鹤摇摇头,“还是瑞王带回去吧,我空手而归无所谓,但你不行。”
玄清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箭羽从兔子的左眼进右眼出,贯穿了整个脑袋。
傅明鹤不由得赞叹,“好箭法。”
玄清笑道:“明鹤兄谬赞了,轮骑射,我们在场的哪一个能不得过你?”
狩猎结束回到猎攻之时,却迟迟不见太子玄业。
众人清点着战绩,梁帝猎有一只鹿,一只野猪,其他王公贵胄就比较少,多是一些山鸡兔子什么的,也有不少像傅明鹤一般空手而归的。
众人又将梁帝一顿吹捧,什么宝刀未老之类的,什么好听捡什么说。此场春猎,猎的不是猎物,而是人情世故。
梁帝正被一群臣子夸得飘飘欲仙之时,迟迟未现身的太子玄业扛着一只老虎进来,众人纷纷回头,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梁帝的笑容跟着僵在了脸上。
玄业将肩头的老虎扔在地上,’扑通’一声跪下,“父皇,儿臣听闻灵山有大虫作怪,许多猎户有去无回,特地去寻了将其斩杀,为民除害。”
“好,好样的。”梁帝神色恢复如常,“命人抬下去,送去厨房,众卿家入席吧。”
玄业回营帐刚换好衣裳,皇后便走了进来,“太子糊涂啊,你今日怎可抢了你父皇的风头?”
玄业向皇后行了一礼,继续整理着衣角,“母后,儿臣不过是为民除害,怎么就是抢了父皇的风头了呢?”
皇后:“你以为那些大臣们没一个有能耐的吗?连只鹿都射杀不到,又怎能上阵杀敌?”
玄业:“那是他们虚伪!我相信父皇不是这样的虚伪的人!”
皇后叹了口气,“总而言之,以后你在你父皇面前,要懂得收敛锋芒,知道了吗?”
玄业点点头,“母后,儿臣知道了。”
觥筹交错映烛光,笙歌鼎沸中,笑语盈盈传四方。
台下腰肢绵软的歌舞伎扭动着身肢,林月瑶只觉得无趣,借着油头离开了席间。
不曾想傅明鹤却追了出来,“瑶儿,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林月瑶:“没有何处不舒服,只是觉得有些无趣罢了。”
傅明鹤:“你若不喜欢,下次我们就不来了。”
林月瑶捂嘴笑道:“夫君好大的胆子,难不成连圣上的邀请都敢拒绝?”
傅明鹤也笑道:“只要瑶儿高兴,为夫做什么都愿意。”
身后的丝竹之声越来越远,两人交谈间竟行到了僻静处,突然间,听见远处有女子的嚎叫,两人对视一眼,屏住声息悄悄挪了过去。
借着月色,一张熟悉的脸映入几人的眼帘,是柳依依。
原来柳依依的疯症并没好全,不知阎良给她用了什么药,那日去将军府才那般安静,此时的柳依依蓬头垢面,正张牙舞爪的嚎叫着,活脱脱的疯婆子一个,哪里还有白日里文静的模样。
阎良低声道:“你没带药出来吗?”
“带了,我记得带了的。”彩霞慌乱地在身上摸索着,“找到了,找到了!”
彩霞连忙拆开纸包,将里面的药粉如数倒入柳依依的口中,柳依依贪婪地砸吧着嘴,不一会儿就安静下来。
阎良与彩霞一左一右将安静下来的柳依依架着往营帐方向离去,林月瑶夫妻二人这才从大树后面走出来,她皱着眉头,“阎良给柳依依喂了什么药?竟让她这么快的安静下来。”
傅明鹤道:“瑶儿若好奇,不如将这包药的纸带回去给仕林兄瞧瞧,以他的医术,一定能瞧出来。”
染冬麻溜的将地上的纸包捡起来,“收好了。”
……
一同离席的,还有郑萋芷,自从上一回对傅明鹤下药无果之后,她一一直在物色何事的人选。就像她父亲说的,今日春猎到场的都是家族显赫的人家,哪一个不比傅明鹤那个私生子强,又不是非他傅明鹤不可。
下午正好瞧见受伤的二皇子玄烜,她又有了新目标。正好这会儿可以借着他受伤的由头去瞧他。
她红着脸将手中的香囊递给玄烜,“瑜王,此香囊是由十几种草药制成,佩戴在身边有安神之效,希望你能早日痊愈。”
瑜王却不解风情地抬手打掉了郑萋芷手中的香囊,“你说什么?我哪里有受伤?谁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