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不可置信的重复一句,一脸的不可置信:“三百两?怎么说你也是侯爵之子,怎么如此寒酸?”
是的,就是寒酸;
三百两银子听上去很多,但那也得分人;对百姓来说,三百两无疑是一大笔银钱;可吴显是何人?
他爹平南侯,可是实打实的食邑千户;
“唉;”
吴显又是一声轻叹,萧御感觉到,这里面有事儿啊;
当即说道:“走吧,聚福楼,咱哥俩边喝边聊;”
“也好!”
快走几步,聚福楼内,三楼雅间;
吴显三杯寡酒下肚,心里憋的事儿便忍不住了;
“大哥,你是不知道啊,自从大帅辞去大将军之职,大帅麾下曾经的三大营主力,已经有很久没有足额发放饷银了;不,应该说,整个西定府内驻扎的军士,这两年来,都没有足额发放过饷银;兵营上下,怨声载道;
三大营上下,全靠我爹和张伯父他们顶着,上奏的折子入泥牛入海,杳无音信;有心入京朝见陛下,严明此事,可陛下有令,在外将领,非有诏,不得回京;”
提着酒壶的萧御,听到吴显这么说,当即心中一沉;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里面有事儿啊;
他在京城,可从来没有听到过朝廷税收欠佳的消息,也没有听过他爹抱怨过这些;
“这么说,吴伯父将你派来京城,是为了军饷之事?”
吴显摇头:“不是,临行前,我爹嘱咐我,就在京城安稳呆着,任何事儿都别掺和;”
吴显一言,在萧御心中激起千丈巨浪;
这说辞,这态势,怎么看怎么像来京当人质,
而这个人,不仅仅是吴显,还有张玉明,秦淮、秦安,傅甲
这只是吴显知道的,还有不知道的呢。
与人一吐心中苦闷,吴显心中舒坦多了,忽然想起,刚见面之时萧御说的那句话,带着好奇,问道:“大哥,先前你说你成家了?”
提起王音希,萧御严肃的脸上倒是浮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缓缓点头:“是啊,就前两天,事情比较急,也没什么操办;不过,你嫂子,人还是不错的;”
“幺幺幺,人还是不错的~~~哪家大小姐啊?能让大哥你这青楼浪子服服帖帖?”
“王音希,王丞相的闺女;”
“王”
这下,轮到吴显震惊了;
“左相的?”
“嗯!”
啪~
吴显酒杯砸桌:“大哥,你糊涂啊,你怎么~”
“我爹安排的;怎么,王丞相的事儿,都传到西定府了?”
一听是护国公安排的婚事,吴显微微摇头,重新端起酒杯:“来大哥,我敬你一杯;”
萧御举杯相迎,一饮而尽;
“唉,大哥,你说朝廷这是怎么了?这些事儿,我怎么就看不懂呢?你说王相,他、他他怎么可能勾结大梁啊?
大哥,你不知道,就在昨天,我爹听说王相的事情之后,破了从不在军营喝酒的规矩,一个人在军帐内喝得酩酊大醉;
大哥,难道说,这朝堂之上,有奸佞作祟?”
望着面前气愤填膺的吴显,萧御笑了,笑得很开心,拍着他的肩膀:“老吴啊,看来军营,真的很能磨练人,你长大了;知道关心家国天下了;
听哥一句劝,京城之中,朝堂之上,比不得军营;战场上,敌人杀人用刀子,用长枪,这里,杀人可用不着这些;
你知道么我这个陌刀卫的官儿怎么来的么?皇帝亲封的;你知道我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做什么吗?查抄我老丈人,王丞相的府邸;你知道临行前,我夫人是怎么嘱咐我的么?她告诉我,听令行事,切勿寻私;
京城当中的这些日子,你就乖乖待在侯府,闲得无聊就练武看书,没事儿别出门,府中杂役和婢子侍女,我让我府上的人来几个;
这些事儿,我们掺和不起,最少,我们现在掺和不起;
来~”
萧御举杯,两人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