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河,大楚的万年基业,就要葬送在你手中了,你对得起列祖列宗么?”同为楚姓的苍老王爷,怒目而斥。
“快放本座出去,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昔日里高傲无比的世家大族,此刻却状如疯魔,歇斯底里,再无礼可言。
“皇上,我愿降魔,不,圣门,就留我一条生路吧!”更多的人,却是不顾尊严,为了活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整个演武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众修士本以为真是楚王愿意留他们一命,这才将他们困在了阵中。
可任谁也没想到血雨降落密集的地方,就在法阵中央。
此番血祭仪轨,以五位元神为祭,哪怕是在历代爆发的魔劫中,都极为罕见。
所勾连的九幽气息自然也是足够强大,桑蝉借助九幽投下的这一缕目光,方才施展出了这道笼罩了整个华州的血雨禁术。
凡夫俗子只要淋上一滴血雨,便会身朽魂散,成为九幽的盘中之餐!
哪怕是身具修为之人,也撑不了太久,此刻的华州就好比唐缘的阴阳二气瓶,所有人都是瓶中之物,无法躲避,无法逃脱,只能静待死亡。
这血雨虽是桑蝉所祭的神通,但此时此刻,主导此术的,却已不再是桑蝉,血海中的那尊恐怖存在已被唤醒了一分,正在凭着本能进食。
北疆魔门之所以会孜孜不倦的举行血祭,哪怕被破坏了一百次,仍然趋之若鹜,都是因为九幽大祭一旦完成,就能对地仙界造成极为严重的影响!
哪怕最终的结果仍是失败,亦能让魔门的实力更强一个层次,同时极大的削弱道佛两门。
而魔劫会造成如此局面的最大原因便是……九幽的那两位魔祖,是自道祖定下天人相隔的法则后,露面次数最多的大神通者,每逢魔门大祭,就算不是本尊降临,也会借着九幽,显露威能!
而反观道佛两教的大能,自天人相隔之后,几乎是再无仙迹显现,就连三清嫡脉,都已经不知多少年,未曾听过上界祖师的法旨了。
所谓道长魔消,最为明显的一点,便在于此!
魔门的每次血祭,都能召唤来九幽意识,实则便是那两位魔祖的一丝意识,道佛两教若想摆平这丝意识,不知要付出多少底蕴。
而反观魔门,虽然其损失往往要比道门更大,但九幽临世,所带来的正面影响,不仅可以弥补这点损失,反而能增强魔门的底蕴。
毕竟,每一位魔道修士都能无缝对接成他人的修行资粮,所谓一鲸落,万物生,和魔道修士的一生极其相似。
哪怕是这位元神天魔真的死了,那么以他的残躯为资粮,也很快就会滋生出一位寄生在此躯体的魔修,甚至可能会在极其短的时间内,再成就一番元神天魔果位。
对于地仙界和道门佛教而言,魔劫自然是毫无疑问的可怖灾难,但对于魔门而言,哪怕失败了,亦然产生优胜劣汰的效果,促使更为强大的天魔诞生。
正是掠夺了历代魔劫积累下诞生的诸位天魔,唐缘才成长为了近代以来,最为强横,最为恐怖的盖世魔君。
唐老魔的无敌之路上,铺满了前人的皑皑白骨。
这便是掠众生以供己的魔道!
以唐缘所言,掠取他人骨血修为时,最是畅快不过,但是当自己沦为毫无还手之力的血食,资粮时。
那感觉就不是那般美好了!
所以,此刻主宰血雨的已不是魔门,而是那位伟大存在,即便不是全面苏醒,却也有了足够的意识。
尤其是进食的意识!
祂能清晰的找出哪里的祭品最为鲜美,继而向那处降下更多的血雨,进行收割。
而被困阵中的修士,不是天才英杰,便是栋梁大修。
在血海眼中,相较于平民,自然是更为肥美!
在血雨未降之前,这群修士若是通力合作,还有逃出大阵的可能性。
毕竟哪怕楚清河借助了国运之力,也只是个阳神大修而已,布下的阵法自然也不是毫无破绽。
更不用说,彼时的许芷正在和大楚的气运神龙战斗,迫使后者无法借出太多力量了。
但当时的众修士却抱着牺牲血祭的反正不是自己,不过是平民百姓的想法,为惧牺牲,不敢做出头之鸟,从而错失了最佳的破阵时机。
等到血雨降临,可以说整个华州都相当于落入了桑蝉,或者说魔道的天人界域之中。
血气魔气纵横,污浊之气笼罩了整个华州,凡是修习轻灵之气的道修,其修为都被压制了四成不止,而且随着血雨的弥漫,还有增强的趋势。
但对于魔修而言,却是增强了近乎一半,如此夸张的此消彼长,哪怕众修士联手破阵,也很可能会无功而返
更不用说,此刻的大阵内,已经乱成了一团,根本没法有效联手了。
虽然对唐缘十分信任,郭桑桑也是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