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驳,让温珩面色阴沉。
那张冰冷俊彦,就像是要卷起一场狂风暴雨。
楚宁就这么直直看着他,也丝毫没有躲闪。
一触即发之际,是荃伯前来打断,“少爷,是宁小姐母亲这边来电话。说是亲家夫人突然进医院,又打不通宁小姐的手机。”
拿起手机看,发现早就没电。
楚宁慌了,立刻就走。
温珩一把拉住她,“我送你!”
“不用!”
楚宁甩开他。
“少爷,您该去公司了。”荃伯开口提醒。
温珩皱了下眉,这才松开手。
快要跑出房门的时候,楚宁听见他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派司机跟着!”
是防着她和霍时霖私下单独相处,所以派司机盯梢?
楚宁顾不上了,怎样都好,反正她都无所谓。
抵达医院。
楚宁往特护病房赶。
“宁小姐,您别急,夫人不会有事的。”司机一路安慰。
推开门,楚宁跑了一路气喘吁吁。
看见病床上的女人戴着氧气罩,苍白憔悴到不成样子。
但她还活着,还有一口气在。
“你在外面等。”楚宁对司机吩咐。
“宁小姐,我打不通你的手机,只能打去你的夫家。”一直照顾母亲的看护张姐向她解释。
“谢谢你,张姐。”
“夫人现在已经没事,只是受到刺激,拿玻璃片划伤了手腕。”张姐说明情况后,将房门带上离去。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机器发出的滴滴声。
楚宁来到母亲床畔,握住她的手。
手腕上的伤口被纱布缠绕,渗出殷红的血。
昏睡中,母亲还在喃喃梦语,“宁宁,你今天开心吗?有没有好好吃饭?学校里边有没有人欺负你?”
楚宁将脸贴在母亲手边,“妈,我很好。”
除了少数几个知情者,没人知道她的妈妈,其实不是病了。
而是疯了。
她已经精神失常,受不了任何刺激,几次轻生。
楚宁想起她的继父,霍时霖的父亲。
那年,霍时霖闯进她的房间,欺凌她未遂。
被发现后,霍父对她说了三句话。
“楚宁,你妈妈的监护人是我。”
“你也不想她有事,或者再也见不到她吧。”
“时霖是你哥哥,他的前途和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利害关系被挑明。
楚宁没再说一句话。
至此守口如瓶,谁问,她都不会说。
……
另一边。
温氏集团大厦。
午后阳光透亮映射,隔着纯白百叶帘在大理石地面落下阴影。
司机来电,“少爷,宁小姐已经在医院,霍夫人平安。”
听到这个结果,温珩挂断电话。
简驰烈在此时闯进来,“哥,我今天查到一件事,保管你听了好奇。”
温珩抬眸,“记得敲门。”
简驰烈停步。
又退出去,重新来过,“霍时霖那小子前阵子不是闹事,进了局子?结果是他老子派人安排的!”
对于这个真相,温珩倒是很平淡。
“好像是他老子棒打鸳鸯,不同意他要娶的女人进门,就将他关起来一了白了。”
“你说,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霍时霖和他老子抗衡?”
简驰烈坐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作派,“一定是个天仙,这女人不得了。”
温珩抽支烟。
脑海里,浮现起楚宁穿着湖水绿长裙的模样。
说天仙太夸张。
但确实挺美。
……
“哥,你怎么看?”简驰烈说了半天,温珩都没回声,他忍不住追问。
弹去一截烟灰。
温珩淡淡道,“你是太闲了。”
“再见,拜拜了。”简驰烈赶紧闪人。
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他哥今天心情很不好,惹不起。
临走,简驰烈回头又补一句,“我见到映意了,你们两个还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
……
楚宁没能在医院陪太久。
霍父派人办理手续,母亲当天晚上就出院,又被接回霍宅。
楚宁跟车送到霍家门口,没进去。
霍家重重的大门,锁住的岂止是母亲的后半生,更是楚宁为数不多的幸福温暖。
妈妈。
再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