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晋王这个小插曲,坏了傅朝颜的好心情,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晋王看她的样子,只觉得膈应。
霍珏见她臭着脸,出声安抚,“无需想那等腌臜之人,别因他们坏了你的好心情。”
“但你不觉得晋王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吗?”傅朝颜见他没有生气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吃醋。
霍珏不去回想还好,一回想,他的脸也黑了,他又不是瞎子,当然知道晋王对傅朝颜存着什么心思。
“知道。”他叹了口气,看向她,“所以我得好好想一想,晋王势大,我霍家无法与他抗衡,所以此事只能智取。”
傅朝颜顿时有了危机感,她想到晋王那势在必得的眼神。
“算了,先不说他了,事情还没发生,谁知道最后的走向呢,也许是我们想多了。”她不知道这是在安慰霍珏还是在安慰傅朝颜。
“嗯,回府吧,今日我们让疱屋做只叫花鸡。”霍珏嘴上虽是这样说着,但明显把此事放在了心上。
以他对晋王的了解,只怕不会轻易放过傅朝颜,晋王就像一头恶狼,一旦遇到看重的猎物就不会让它跑掉。
霍珏心中一沉,对于权势的渴望在此刻开始生根发芽。
还没等他喘口气,宫中便传来太子摔断腿的消息,陛下知晓当时就晕了过去,顿时宫中大乱,太医们纷纷朝太子、陛下两头赶,累的脚都快跑断了。
而据暗线来报,二皇子手持重兵,将整个皇宫都包了起来,东宫也派了人严防死守,那些倒霉的太医只是幌子。
霍珏回府没一会儿,宫中便有人昭霍裴青前去。
父子俩都知其中艰险,但谁也没开口说什么。
霍裴青只对他说,“我早知有这么一天,早在前几日我便写信给你母亲,让她带着你祖母回桐乡,那里有宗族庇佑,比京城安全。”顿了一会儿,他又道,“此次进宫,凶多吉少,若突生变故,你定要赶快撤离京城,保存实力。”
霍珏沉默着没说话,半晌才道,“我让卫沫陪你一同进宫,有他在,我会安心许多。”
霍裴青其实想说没有必要,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若遇难,臣子当舍命相抵,但看在霍珏一片孝心的份上,他没有拒绝。
待霍裴青离开,霍珏先是回了趟书房,手写一封信,让人送去魏府,又派卫然前往京郊召集部曲。
在书房来回踱步,终是不放心,总觉得缺点什么,他又写了好几封信让人送出去,这才回了院子,去见傅朝颜。
傅朝颜已得知了消息,正待在屋里愁的不行,她想去找霍珏,但看他忙的脚不沾地,就没敢上前。
她都让春归收拾好了行李,想着最坏的打算,要么死要么跑。
见霍珏进屋,傅朝颜连忙跑上前,“夫君,现今外面是什么情况,我们要跑吗?”
霍珏揽着她的肩,先给她一颗定心丸,“先不用,皇子争位,臣子站队,我霍家是纯臣,它既是陛下的一把刀,也是黎民百姓的顶梁柱,无论最后是哪位皇子胜出,都不敢对我霍家怎样,最坏也不过是罢官回乡。”
想置霍家于死地,除非他们能堵住悠悠众口。
天阴沉沉的,燕子低飞,是要下雨的节奏,霍珏派去的暗线,竟查不到宫中一点消息,在此刻,他的心不免焦虑了起来。
神经也跟着紧绷。
“夫君,你说我们还能做那赏雨之人吗?”身陷雨中,仿佛随时都会被暴雨冲走。
霍珏闻言,心中便有片刻迷茫,他也只是个普通人,对未知的事物也会感到害怕,也会担心所爱之人受到伤害。
“不知道。”霍珏第一次给出了一个不准确的回答。
傅朝颜就握着他的手,靠在他身上,“其实有你在我身边,我一点也不害怕,我很幸福,能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
霍珏没说话,只是脸上的神情终于松了几分。
这场宫变在第三天终于有了结果,陛下驾崩,太子死了,二皇子也死了,被晋王以弑君的名义杀死了,最后晋王扶四皇子上位,他则被封为摄政王。
朝中有很多人拥护三皇子,可大祭司就说,三皇子有克妻克子命格,为君乃会影响我朝根基。
三皇子留不得也杀不得,只能前去行宫度过一生。
有人对此事不妥,可以说是对晋王不满意,于是纷纷上前进谏,皆被晋王一剑刺死。
陛下驾崩,服国丧三年,三年内,百姓不得办红白喜事。
过几日的傅雪拥的生辰宴也取消了,只请了家宴,其中霍珏夫妻俩在受邀名单内。
傅朝颜知道此事,气的差点桌子都掀了,那个老色鬼肯定没怀好心,她要是去了,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从明日起你就装病,三日后的家宴你去不得。”现在晋王得势,正是造势的好时机,为了给自己博得好名声,他不敢做的太过。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