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是个男的,声音中听不出悲喜,很是淡漠。
仿佛病榻上的人与他并无任何关系,他就像是一个看客。
“我都说了不让你们医治,只需要等陈医生寻回药引即可,你们偏不听!”
“如今好了,出事了吧!现在在怎么哀求,也是无用了!”
几个军人站在病床前,眼含热泪,脸上更是带着一股怒意!
他们曾劝阻过许多次,这几个人依然一意孤行。
说什么小地方的医生怎么可能比得过帝都的医生,十分的目中无人。
而且,他们是病人的家属,他们想要找人出手救治,无人能阻。
这些军人虽未战友,却也不是直系亲属,没有权利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原本还有一丝生机的人走向死亡。
何其可气!
“庄副队,霍副队,你们把药引拿回来了吗?”
“陈神医人呢?怎么没有来?”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庄宣和霍儒身上,希望能得到一点好消息。
“陈医生去做别的事了,等下才来。”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不知道,陈医生还有没有可能医治好队长。”
“只能说,让陈医生尽力而为了。”
霍儒摇
了摇头,对这些人的擅作主张也不是很待见。
既然已经得知有人出手救治了,不知道病因,又何必出手救治呢?
这不是谋财害命是什么?
“你们对那个陈医生倒是很有信心,说了这么久,也不见他出现呢?”
“谁知道,他说找什么药引是不是个谎话?”
“知道自己医治不好,就在外面拖延时间,希望熬死病人,谁又能说的准?”
病床前的老人手中拿着几根银针,看到一群军人对陈希推崇之至,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丝不悦。
他学医救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还没见过的人这般压制,他可咽不下这口气!
什么医德,道德,在这种时候,都被那虚荣心压迫到了最低,语言也变得恶毒!
“你的医术很强吗?竟然敢这么质疑别人?”
“这个世界能人异士何其之多!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
“我们亲眼看着陈神医亲手把队长从鬼门关拉回来,要是没有他,队长根本就撑不到现在!现在你却想污人清白!呵!其心可诛!”
这群军人正义感十足,看到这个老东西这般质疑,纷纷开口怒怼回去。
他们对这个害死队
长的人越发的厌恶,觉得他是在倚老卖老!
“行了!不要吵了!”
“既然那个陈医生这么厉害,你们还不快去把他找来?”
“你们这么关心他,一直在这里吵架有什么屁用,赶紧去把人请来才是正事!”
那个神色淡漠的男子再度开口,立场很明显是站在老东西那边,不像是在调解矛盾。
而那个老东西听到他说的话后,也不再说什么,退到了一边,摆出一副看戏的样子。
而几个军人面面相觑,觉得这个男的说话虽然难听,但说的话也在理。
便不再纠缠,迈步就准备向病房外跑去,要去找陈希。
“不用去找了,我已经回来了。”
陈希从门外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在场的人,没有多做搭理,就走到了一直坐在床边哭泣的贵妇人身旁,无奈的说道:“这位家属,他还没死呢,能让我出手医治吗?现在再不救治的话,等下我也救不了他!”
“您就是他们说的陈神医吗?”
“您真的有办法救治好我儿子吗?”
贵妇人眼中的绝望里多出了一些希冀,有种抓住救命稻草的感觉。
只是还不等陈希说话,那站在一边的老东西确是
插上了话。
“夫人,你可不能相信他啊!”
“医道一途可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所有都要亲自试验,研究,如他这般年龄,即便是从娘胎开始学,又能有多少真材实料?”
“我看他的名声,都是以讹传讹的谣传,不可信!”
他没有经过任何的调查,所说的话都是在猜测。
在场的人听到他的话,都只是瞥了他一眼,根本就没有人搭理。
这把那个老东西气得不轻,满是褶皱的老脸一阵青一阵红,能看得出来他现在的心情多么的难堪。
“我现在需要施针稳住他体内仅存的生机,后面的事就只能靠庄宣,霍儒两位队长了。”
“我给你两一个药方,你们拿去药房抓药,加上带回来的药引,将三碗水煮成一碗水即可。”
“你们要记住,煮药的速度越快越好,要不然我怕病人撑不到那个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