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煊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的伤,现在连走路都不能,自知没有能力营救她的亲人们,心里十分愧疚。
想着想着,他猛地抬起头,“你们说那个面具男会不会带她来观看行刑呢?他应该更喜欢看别人痛苦!,”
飞夜和白晓风对视了一眼,纷纷赞同这个说法。
“可是最近府上的暗卫损失惨重,飞雪也身受重伤,面具男势力庞大人手众多,我们的人恐怕不是对手!”飞雪一脸愁云地说道。
再看萧景煊一脸严肃,“不惜一切代价救出秦如婳!如果我死了,这就是我的最后一条命令,你们一直执行到救出她为止!不得有误!”
飞夜见状,知道自家王爷是认真的,立刻跪在地上,“王爷请放心,飞夜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也要带领众人救出秦小姐!誓死遵从王爷的命令!”
这样萧景煊才放下心来,缓缓躺下来,没一会便睡过去了。
今夜注定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
大牢里,左相站着望向牢房那狭小的窗户,窗外的月亮散落进来,他感叹自己一生忠心耿耿,却被扣上叛国的帽子,是多么的可笑!而自己竟然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最让他痛心的是,戕害他全家的竟然是他的姨娘和自己的亲女儿!他始终想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相府没了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看看躺在草席上的霍如烟,秦瑯此时才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女人,而今她们的女儿如婳还生死未卜!
可怜他一世英名,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最是无情帝王家啊!三皇子为什么要栽赃陷害他呢?
脑海里有许多疑问还没有答案,可是明天便是行刑的日子了,这些问题恐怕要带到下辈子了,秦瑯苦笑着想道。
走过这间牢房的尽头,便是关押霍府众人的地方,父子几人吃过晚饭后都垂头丧气的,明天就是处斩的日子了,几人感觉自己冤死,明明什么也没做,世代忠心辅佐皇帝,而今却被奸人所害!
用霍文英的话说就是:报效国家身未死,奸佞当道枉冤魂!霍家一门忠烈,战场上杀敌无数,朝堂上却连申辩机会都没有,何其可笑可悲!
霍仲仰着头,尽量不让眼泪流出,霍家男儿流血不流泪!看着三个英俊的儿子,还没有施展抱负,就要殒命于此,霍仲心中百感交集。
老父亲戎马一生,战功赫赫,如今本该颐养天年的时候,没想却突逢变故,死不瞑目啊!!
霍仲深感痛心无比,皇帝虽也是明君,但总归还是被奸佞蒙蔽双眼,相信那些所谓的假证据!
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萧景煊早早就醒了,喝了几口清粥,心中积压太多的事情,没有什么食欲。
白晓风又来给他换了药,把把脉,毒素渗透的更严重了,伤口周围愈发黑了。
白晓风神情严肃低沉,“这次我可能真的救不了你了!你还有有啥遗愿我可以帮你!“
萧景煊苦笑了下,没想到他堂堂战神王爷,上过战场无数,最终却败在这毒药上。
“给我找个轮椅,一会我想去看行刑,我不能替她劫法场,但我可以替她送送她家人,这可能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白晓风点点头,“你躺下,我需要为你再次施针输送真气,否则你根本支撑不到行刑时刻。”
萧景煊缓慢躺下,伤口处一牵动还是撕裂般地疼痛,褪去衣裳,白晓风又开始施针。
半个时辰后,施针结束,白晓风拔掉最后一支针,萧景煊脸色也红润了些,而他浑身无力,额头汗珠涔涔,自己开始打坐调理气息。
菜市街口。
临近午时,这里已经围满了老百姓和许多看热闹的人群。
秦府和霍府的一众人等都被押在法场中间,昔日大盛国的权臣栋梁如今都只是阶下囚。
白晓风推着萧景煊坐着自制轮椅也来到法场外围,飞夜等人在四处寻找秦如婳的踪迹。
千寻的人早已在周边酒楼和赌场都布下眼线和棋子,顾君珩负责营救秦如婳,千寻和千雪负责劫法场,众人都已准备就绪。
法场内外的官兵大概有百十余人,而且菜市口四通八达,更容易逃离,千寻觉得还是有一定胜算的!
此时的秦如婳,正被人用轮椅抬着来到赌坊三楼一间密室里,这个房间只有俩个小的小窗口,从外面根本不知道这是一间房间,从里面刚好能看见外面的法场中央。
秦如婳此时处于半晕状态,她的手脚都无力地垂着,身上的疼痛就一刻也没停止过,她就是想自杀都做不到。
她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恍惚间有人朝她脸上泼了一盆凉水,在冰冷的刺痛了之下,她顿时清醒了过来。
她抬眼看了看房间,只见面具男坐在桌子旁,对面还有一个穿的雍容华贵的女子,萧雅郡主站在一边。
几人见她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