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军事学院”就在一片废墟之中建立。
赵玄担任校长,嬴乾担任副校长,燕倾城担任教导主任,周良担任政治部主任。
第一批学员就是这八百个秀才兵。
这批秀才兵,仅仅学了三个月就结业。
王导和李刚等佼佼者,都留校担任教员。
这些担任教员的,都是赵玄给洗过脑的。
他们现在目标都是一致的。
其一,他们效忠于赵玄。
其二,他们为秦州百姓而战。
其三,他们的目标是驱除鞑虏,收复故土,统一天下。
其四,他们要建立一支文明之师,一支敢战、能胜之师。
其五……
除了留校的一批,其他的都调入各个营中进行实习。
这些秀才兵进入军队,可没那么容易。
特别是原骁骑营旗下的老部队,这些部队的军官都是跟赵玄南征北战,杀人如麻的精兵悍将,对这些秀才兵是百般排挤和看不起。
仇云山虽然是最好说话的,但面对新来的秀才兵,还是很鄙夷的。
这些秀才,还是大送来的秀才,仇云山觉得这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不但不会提升他们士卒的战斗力,还会带坏他的士卒。
“老仇,你也别总垮着个脸,从今天开始,我管生活和作风,你管战斗和训练,咱们互相配合,互相学习!我又不是来分走你权力的,我是来帮助你的,而且是殿下让我来帮助你,殿下这么做,自然有殿下的道理,你就信任我几天,我一定会做出成绩,让你刮目相看。你如果不给我机会,怎么知道我不行?”
被分配到仇云山“伏龙都”的教导员叫“郑龙”,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朴实汉子,跟其他秀才那文质彬彬的气质完全不一样,看起来就像个庄稼汉。
被冷落了好几天,郑龙鼓足了勇气,找仇云山摊牌。
这几天,他就像个外人,不仅军官们不给他脸色,就算那些士卒,也用鼻孔看他,这把气得。
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殿下可是说了,如果他们半个月无法融入军队,那就是无能,无能之辈,就要卷铺盖走人,军队可不养废物。
“嗯,殿下这么做,确实有殿下的道理,那今晚你就给大家上一课,我也听听,看看你们这些秀才兵,到底有什么能耐。”
仇云山见这个郑龙如此坦诚,也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好好好,我一定好好讲课,你今晚就等着。”
郑龙见仇云山肯配合,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耍嘴皮子,那是他的长项,今晚他不把这群桀骜不驯的骄兵悍将忽悠瘸,他就不信郑。
很快到了晚上。
伏龙都的士卒们都集中在校场一角,盘坐在地上,坐得笔直。
但凡是原骁骑营老卒带的兵,都是军纪严明,站如松,坐如钟。
郑龙看见众人目光都盯着他,虽然有些怯场,但还是鼓足了勇气走到前面的高台上。
“今天晚上,我们不学枯燥的兵书,我们讲一个故事,故事真实发生在骁骑营战士身上的故事。”
郑龙目光一扫众人,中气十足的道。
“故事就发生在几个月前,地点是西夏西北边的瀚海。瀚海,是一片死亡之海,无边无际的黄沙,沙丘,沙尘暴,没有水源,没有植被,滚烫的沙漠里,甚至连动物的踪迹都看不见……白天温度高得能融化身上的甲胄,夜晚温度低的穿水囊里的水都能结冰。
“一望无际的沙丘,根本看不到尽头,翻过一座沙丘,后面还是一座沙丘,绿洲只会出现在致命的海市蜃楼里。
“我们有一个小战士,叫秦十六,一个还未满十六岁的小战士,在进入瀚海的第二天,他的羊皮袋因为磨损严重,破了,水全洒在了沙漠里。他也不好意思去跟火长说,因为火长老五的羊皮袋很小,余水也不多,可沙漠里没有水,渴啊,肉干和馕根本咽不下去,他只好偷偷的接马尿喝,夜晚用刀和头盔收集露水喝。
“可即便这样,在进入沙漠的第三天,他的三匹马也都相继倒下,他割破马的喉咙,马血都流不出来,温度太高,马血都凝固了。到了第四天的时候,他面容憔悴、眼窝塌陷,火长老五见他挺不住了,便将腰间的羊皮囊解了下来,将最后一口水留给了。当秦十六缓了过来,却再也没有见到火长老五。
“十六隐隐猜到了什么,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去寻找老五,因为他告诉自己,他要替老五活下去。
“终于,时间到了第五天。空气越来越干燥,太阳越来越炽热,大家的水都喝光了,脚如灌铅,步如猫行,有些老卒不堪重负,躺在了沙丘上,这一趟,很快便被黄沙吞没。
“十六又开始头晕目眩,脚步也越来越迟缓,但他却不敢喝羊皮囊里那最后一口水,因为他不知道前面的路还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