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长矛,排山倒海,朝着骁骑营推涌过来。
锋利的矛头刺穿铁甲,刺穿马腹,刺穿眼前阻碍的一切。
“啊!”
“杀!”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厮杀声,响彻旷野。
面对那排山倒海的茅阵,骁骑营没有退缩。
冲锋!冲锋!再冲锋!
这是每一个人心中唯一的念头。
他们要为给赵玄争取时间。
而这个时间,需要他们用命来填。
“吼!”
程知虎没有骑马,而是手持一根狼牙棒,疯狂的往前砸,许多长矛被他砸断,但也有矛头刺穿他的胸膛,刺穿他大腿,刺落他的头盔。
但这一刻,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因为他已经杀疯了。
噗!
一只箭夭刺穿燕倾城的肩膀,鲜血汩汩流淌,很快湿透了衣衫。
疼,钻心的疼。
但她没有皱一下眉头,而是忍着剧痛,拉开弓,射向对面的弓手。
咻!
箭羽就像长了眼睛一眼,直接钉在数十步开外的敌军弓箭手鼻梁上。
王豹在冲击长矛阵时,身上也被长矛戳了几个窟窿,身下的马匹也白骨森森。
如今,他更是身陷重围,身边全是敌人的刀斧手,但依旧没有后退半步,因为他无路可退,他毫不犹豫的举起花骨朵,疯狂的砸,砸破敌人的脑袋。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卢魁的第虎贲都冲在了最前方,也是损失最多的一个都。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袍泽,像麦子一样倒下,鲜血染红了马蹄,也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可他依旧没有退,而是重新凝聚残兵,再次冲锋,冲锋,冲锋!
一次次的冲击,如铁锤捶打铁盾,火花四射,鲜血飞溅。
“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龙城终不还。”
曹三身边,也只剩下三百人。
短短半炷香时间,已经倒下了一百多袍泽。
曹三是踏着这些袍泽的尸体王前进的,他只觉得眼眶一片鲜红,泪水和血水混合在了一起,心中疯狂的杀意涌动,他不断的挥刀,砍在敌人的铜墙铁壁之上,砍他个人仰马翻。
“高秋八九月,胡地早风霜。男儿不惜死,破胆与君尝。”
卫婴记不住“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也记不住“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他只记住了这句。
这些诗,都是在他们重组的时候赵玄特意写给他们的。
每个都,都有那么一两句。
他们吃饭排队的时候,休息的时候,都喜欢扯两嗓子,跟隔壁都的比一比谁士气高。
而且,现在这句诗特别应景。
因为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的长矛已经捅破他的腹甲,他的肠子都淌出了一截,就不知道苦胆有没有被捅破。
赵玄在攀爬敌军瞭望塔的时候,看到骁骑营被那铺天盖地的长矛戳倒一大片,心也是猛地一揪。
他、娘的啊!
这些,都是他千辛万苦,培养的精锐啊。
而现在,折损了快一半。
他的心,这一刻,在滴血。
最让他难受的是,他看到倒下的那些人,明明还没死,却被后面冲锋上来的袍泽踏成了血泥。
别说酒精,就算是他造成仙药,也救不了这些袍泽。
这一刻,赵玄胸中一股悲怆,沛莫能御,充塞天地。
“我、草你妈,给我死!”
赵玄已经红了眼,爬上塔楼,看见还有两个中箭未死的敌军,他直接手起刀落,砍下两颗人头。
而对面塔楼。
拓跋羽已经拉开了三石弓,瞄准了赵玄所在的塔楼。
赵玄在斩下两颗敌军首级后,也猫着腰,将箭搭在弓上。
他虽然看不见对面是什么情况,但他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危险。
“对面塔楼,也有一个神射手。”
赵玄不知为何,心中有一股预感。
他选择相信这预感。
想到这里,赵玄又拔出一支箭,将自己的头盔摘下,用箭支起来,缓缓的举过头顶。
当!
拓跋羽看到头盔冒出,直接放箭。
因为,他并没有多想,他觉得这就是敌人戴着头盔想站起来。
这个时候,放一箭过去,刚好可以射中敌人的面部和颈部。
可惜!
他遇到的是赵玄。
锋利的箭头射在铁盔上,溅起一片火星,头盔也被射出一个深深的凹槽。
“三石弓?”
看着这支比普通箭长一点的箭,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