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受马家士卒欢迎的物品,往往出现一块,都会引来纷争,乃至于同袍之间的殴斗。
马超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大步一跨走到马腾的身边,向马腾敬起酒来,且他并无离去的意思,在马腾的身边就坐了起来,一旁的侍从贴心的将马超的案几搬到了马腾身边,方便父子对饮,说一些私密话。
入夜。
看到庞德坚持,马超也不多言,他放弃了对庞德劝说,同时感慨了一句:“令明,你啊,就是心慈。”
作为将领的马超和庞德也不落人后,各自挑选了起来,这里马超相中了一匹四蹄飞扬,鼻孔大张的骏马,并凭借着将军的身份威压,让围在这匹骏马身边的士卒放弃了对这匹马的争夺。
马超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他嘴角挂起一抹微笑,意味深长的说道“不,怎么能现在就出兵呢?”
“嗯?”马腾挑了挑眉,只发出一句语气词,然后静待着马超解释。
马超先是饮下了一杯美酒,感受着美酒滑过唇齿,润了润喉咙,然后解释起了他方才的话。
“若是李榷、郭汜发来书信,我们就上赶着跑到陈仓助阵,只怕李榷、郭汜会小瞧了我们,得让他们再求我们一阵子,并拿出像样的酬金,那时候我们再考虑去助阵……况且这一开始必然是李榷、郭汜同益州牧刘璋抗衡最激烈的时候,死伤也是最多的时候,我们若是赶去,部曲定会伤亡惨重,当是等到两方精疲力竭,我们趁虚而入,一锤定音,伤亡即小,收获又大。”
马腾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神色,他以前忽略了面前这个庶长子,不以马超为意,可马超长大之后,健勇非常,谋略不凡,他逐渐喜爱上了这個庶长子,以马超为助力。
“为父也是这么想的,去得早,不如去的巧,现下急的是李榷、郭汜,你我父子可以稳坐钓鱼台……这一次,当是让李榷、郭汜吐出扶风郡,将扶风郡交到我们手里,不然他二人就不要妄想我们出兵助阵了。”
马腾露出一个精明的目光,仿佛扶风郡唾手可得一样,只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过眼下倒是有一桩难处,为父恐怕有些人会碍事。”
“父亲是指韩文约吗?”虽是马腾没有指名道姓,马超却是一语中的,猜出了碍事之人的身份,他父亲马腾的结义兄弟-——安降将军韩遂,近来由于两边麾下部曲的冲突,导致两边矛盾越来越多,以至于结义兄弟,落得了近乎水火不容的局面。
“确是韩文约,为父虽是和他结为兄弟,但韩文约为人心性险要,非是良人,近来同我们是嫌隙不断……我们若是领兵东行,大军远去,那么留在天水郡的妻儿老小,只怕会被韩文约趁虚而入。”马腾肯定了一句,眉头紧锁,他有些忧心他的表面兄弟韩遂。
言罢马腾摇了摇头,他自嘲道:“可能是为父多心了,好歹我同他也是结拜兄弟,他当不至于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人心隔肚皮,谁能知之,以前董卓和吕布甚相爱信、誓为父子,可最后呢……”对于马腾和韩遂的兄弟情谊,马超不以为意,他讥讽了一句:“韩文约为人,世所知也,虽号曰凉州名士,可整日同羌胡之辈厮混,所行所言大无信义。”
马超一双眸子有如鹰隼回顾,他决绝的说道:“父亲,如今关中的战事尚在相持之中,刘益州何时发兵尚未可知,眼下我们还有一二闲暇时间,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可趁此闲暇之际,以及眼下未曾同韩遂决裂,韩文约处防备不是很严密,把握当下的良机,发兵袭取韩文约……若是能猎得韩文约的头颅,一则凉州诸郡震恐,自然宾服,无有不从,二则日后我们出兵关中,无复后顾之忧也。”
马超的话很中听,马腾露出了摇摆不定的神色,一时间难以定夺,说到底,对于马超的建议,他有些下不去决心:“为父同韩文约好歹是约为兄弟,彼此之间情谊虽不是很深厚,可名分世人皆知也……如今彼此间的嫌隙,还没到两边引兵攻伐的时候。”
明面上看起来马腾推辞了马超的建议,但马腾的脸上,流露出对马超所描绘前景的向往,这个时候或许一个契机、或者再来个有份量的人劝说,他就会应下马超的建议。
“将军,间细递回了陈仓战事的最新详情。”这时庞德走入屋内,来到了马腾的身侧,双手捧着文书袋,毕恭毕敬的递给了马腾。
“哦,陈仓的战事啊。”闻言马腾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接过了文书袋,对于正在进行中的陈仓战事,这场关系到关中之地未来主人的战事,他一向是极为关注的,因此自陈仓递回的消息,每日是不绝的。
随手扯开文书袋的封口,掏出里面的绢布,马腾将绢布摊放在案几上,借着通明的灯火,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边马腾在观阅,坐于马腾身侧的马超没有将头贴过去一起看,而是斟了几杯酒水下肚,耐心的等着马腾观阅完,这是马腾作为马氏领头羊的权柄,一应军情要务,皆需马腾先行过目,然后其他人才得以观阅。
“父亲,陈仓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