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让他着实一惊,同时心中不免有些感怀。
刘璋、法正和娄七三人走入营帐,分主宾安坐后,刘璋唤人递上了水酒,然后他亲自拿起酒壶,先是给娄七面前的杯子上满上了一杯:“娄卿深入汉中,冒着天大的风险,往来奔波,甚是辛苦,且先满饮此杯。”
“不辛苦,不辛苦……”娄七面对刘璋的这番操作,不免有些慌张,连连谦虚道不辛苦。他同刘璋的身份有如隔着星汉,刘璋是益州牧,他只是个小都尉,刘璋是宗室重臣,他不过出身黔首,就算他的渠帅娄发在刘璋面前,亦不过是一个小角色,而对他这个小角色手下的小角色,刘璋竟是亲自为他斟酒,这叫娄七只觉饮下这杯酒可能会折寿。
“法君自关中南下,一路当是艰辛万分……这次更是翻山越岭,于虎豹、食铁兽之地穿行而过,来到我这里,实是令璋感怀在心。”这边恩遇了娄七,那边刘璋一边给法正满上一杯,一边打量起了法正。
在刘璋看来,就身形容貌而言,法正不是特别出众的那种,不像有些三国名人,在陈寿所书三国志中会记上几笔被时人称道的身形容貌,如程昱,三国志载其人长八尺三寸,美须髯,如周瑜,书言周瑜长壮有姿貌。
但毕竟出身世家,有着一代代良好基因的传承筛选,法正身形亦是有八尺之高,容貌可以道一句端正,不像刘璋帐下的张松一般身形矮小、相貌丑陋。
且摒去身形容貌后,法正一双眼睛灼灼生辉,眸子里似是有星辰闪耀,综合下来,法正给刘璋的感觉十分的活泛,十分的机灵敏捷。并在前世记忆的影响下,他觉得一眼就可以看出法正是个腹有良谋的大才。
法正面对刘璋满上的一杯水酒,却是没有先痛饮一杯,他一双眉目自带一股青年的锐意,拱手向着刘璋问道:“使君,我不过刚刚来到此地,你对我诸般过往皆是不了解,你就不怕我是张鲁的刺客吗?”
刘璋还没反应,娄七却是一双眼睛瞪的溜圆,他登时跃身而起,一双拳头刹那间握紧,有如两个沙包一样,他踏前数步来到刘璋身边,更是准备斜刺里一步挡在刘璋身前。
不过娄七这番保卫明公刘璋的举动,在刘璋的一个挥手下立即止住了,娄七只得在刘璋身后站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法正,预备法正只要敢有过分的举动,就马上将刘璋护卫到身后去,并正义执行了法正。
法正没有去关注娄七,他只盯着刘璋,通常情况下,权贵都是惜命的,毕竟过的好日子,不像百姓黔首般只望着早日过完残生、了却苦难。
可刘璋的反应一贯出乎了法正的意外,在法正的这番话后,刘璋先是止住了欲近前保护他的娄七,而后面露微笑的道了一句:“璋观孝直的容貌风度,非是那般行刺的宵小……且张鲁那等货色,如何能使唤的动‘玄德先生’的后嗣,‘玄德先生’的后嗣,又怎么会为张鲁那等人物当刺客。”
‘玄德先生法真。’刘璋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因为刘备字玄德,同法正祖父法真称号一样,相当的凑巧有机缘,所以历史上法正放着在刘璋帐下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冒着灭族的风险,替刘备谋划吞并益州。
当然这个猜测不过是刘璋的恶趣味罢了,历史上法正弃刘璋投刘备,一则是因为在刘璋手下得不到重用,怀才不遇,又被州邑中的人诽谤,二则是三国魅魔刘备的个人魅力,以恩意接纳,尽法正殷勤之欢,将法正给征服了。
“使君气度非凡,正钦服不已。”见刘璋佁然不动,又点破了自己的出身,法正郑重其事的道了一声佩服,而后端起刘璋所倒的酒水一饮而尽,将酒杯倒反过来示意饮尽:“多谢使君赐酒。”
就此片刻,见识了刘璋的气度,法正决心已下,面前的这位益州牧刘璋就是他的不二之选,他的明主,他一生追随投效的人。
一番亲贤的操作打出后,刘璋向着娄七和法正问起了话:“汉中情形如何?”
先是娄七拱手回答:“汉中如今正在戒严,非是有张鲁的手令,等闲之人一律不得四处行走……关中、凉州流落到汉中之士以及不顺服张鲁的汉中豪强,我虽是同他们联络许久,但愿意举兵者却是寥寥,估摸着在阳平关战事没有明朗,胜负未分的时候,不太会有人真正举兵响应我等。”
刘璋点了点头,对于娄七所言他没有什么失望,他原本就对汉中豪强不抱什么太大的希望,更不必说关中、凉州流落到汉中之士,对汉中并不怎么熟悉,也没有什么根基,他怎么也不会去指望这些人起事。
这边法正作为在汉中寓居时间较长的客人,斟酌着拱手道了一句:“使君,料敌从宽,判己从严,当务之急在于阳平关的得失,阳平关一日不下,则米贼张鲁稳如老犬,不服张鲁的汉中豪强和关凉之人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会静候时机,指望汉中内乱是不切实际的……敢问使君当下阳平关情形如何。”
刘璋摇了摇头:“走马岭上的新阳平关城池甚是坚韧,军司马李休通晓守御之法,轻易动摇不得,我一连十余日督促帐下士卒攻打,却是连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