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的心脏不争气的跳动频次高了些,镇西将军的长吏一职,是镇西将军下的第一人,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掌权柄十分的重要。他现在所担任的别驾一职,虽然也相当于州牧的左右手,但细究起来,不如长吏一职权重,能名副其实的凌驾他人之上。
刘璋打算利用开府建牙,将原先州牧府的官吏,转到他的私人府署中,这样无论是名义上,还是实际上,操弄起来就更加方便了一些,无论是提拔还是惩处帐下文武,此外也更加的能统合手下的这批文武俊才,将他们从朝廷的官转为他私人的官吏。
‘镇西将军。’王商喃喃着这几个字,片刻后他就有了决断:“明公,如今朝廷陷于李榷、郭汜的贼手,所发下来的诏令不过是凉州贼的专断独行而已,加之汉中为米贼张鲁所据,我蜀地与朝廷的道路往来断绝,天使无法至我益州,此其一也。”
“开府建牙。”王商一字一顿的复述着刘璋的话。
这时,庭院里一阵幼童的呼呼喊喊的声音此起彼伏,刘循、吕乂、孟琰三人一个个穿的如同小肉球般,在雪地里奔来跑去,随手搓弄起一个雪球,向着他人的方向砸去,同时小心闪躲着向自身击来的雪球。
可是益州牧毕竟还是州-郡-县架构中的一层,对所属管理的郡县没有实际上的君臣名义,这个时候,开牙建府的重要性就突出来了。
两人再商谈了一会开府建牙的细节,快要结束今日会议的时候,王商想起了一件事情,他朝着刘璋问询道:“明公可还记得故去的蜀郡都尉高靖。”
不过高靖这位蜀郡都尉今年早些时候就故去了,那时候他还没有出任益州牧,前身的他足不出户,没有和高靖这位蜀郡都尉打过照面,因此他对高靖只知道名字,不知道音容。
刘璋猜想着,王商和这位故去的蜀郡都尉高靖是不是有什么交情,所以王商向他问起了高靖,打着高靖这位好友立个碑的算盘什么的,不过这种请求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他想着准备允诺下来的。
吕乂则是木讷稳重,不轻易扔出手中的雪球,只有在十成有八九成的把握下,才会发出手中的雪球,更是只有在确信自身没有被击中的可能下,才会考虑发出雪球攻击。
况且刘表的这个操作很正常,这个年头,天子不顶用,朝廷不顶用,赏罚二事有时候朝廷往往顾不太上,只能任由地方诸侯占据赏罚的权利。而地方诸侯在自身加官进爵上,要么厚着脸皮给自己加官,要么和其他诸侯互相表官,你给我升,我给你升,这样多少可以看的过去,大家好歹都是体面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刘璋起身舒展了一下身腰,而后嘱咐了一句吴苋,别让刘循、吕乂几人玩的太过头了,毕竟都是小孩子,抵抗力差些,感染了风寒就危险了。
“嗯。”吴苋应了一声,她同样起身,为着刘璋整理了一下衣摆,而后将刘璋送出了别院。
虽说人是会变的,但能真正洗心革面,改变自己的人少之甚少,大多不过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按照自己某个阶段固定下来的秉性存活至死。
刘璋感受着热酒入腹,以及这股酒水带来的热气,仿佛是流窜了四肢和全身,令他整个人倍感舒畅,更不要说还有吴苋这样一个大美人服侍在侧,可以谈情骂俏,称得上十分的快活。
刘璋自然没有慢待王商,他施施然回了一礼,单刀直入的向着王商说起了今日所要讨论的第一件事:“荆州使者蒯良那里递上刘荆州的话,说是欲表我为镇西将军,不知道这件事王卿你如何看。”
正如刘璋所言,他本人早已下了定论,打算领下刘表表他的镇西将军一职,同王商进行商议,不过是他为了统一一下内部的思想,顺带征求一下王商可能有的其他意见,看看王商能不能进行查漏补缺。
‘三岁看老啊!’再度饮下一杯热酒的刘璋,在心底不禁感叹了一句,老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和吴苋二人深层次的关系还没透露到官面上来,毕竟刘瑁才刚死不久,他还需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表现,这样可以遮掩掉大部分的是非。总不能那边兄长刚死,这边就大大咧咧的将嫂子收入房中,成何体统不是。
“听闻高都尉为人清正廉明,是难得的良臣,可惜今年早些时候就故去了,璋却是没有机会,得以同高都尉见上一面。”刘璋说着场面话,他不明白王商想说些什么,所以捡些好听的话讲着,当然他也不是空穴来风,清正廉明这四个字是高靖考评拿到的评语,是州牧府里对高靖的一致认可。
两汉的高级官员,如三公、大将军、将军等,可以建立府署并自选僚属,可以自由任免下属官员,甚至有权利制定实行律法。
“和吴班很像,那就是也有将才了。”刘璋附和了一句。
刘璋打量着在场上玩的不亦乐乎的几个小孩,刘循一双大黑眼睛滴溜溜的直转,整个人十分的机灵活泼,灵活的躲避着击来的雪球。
‘高柔。’刘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