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了我:要坦诚。
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到现在还在不停地演戏。
演一个被父母虐待但法语天赋很高的天才少女,不断地模仿莫荔,重复她的人生轨迹。
但模仿这种事,过犹不及。
少一分不像,多一分刻意,这个度很难掌握,更何况容熠川这种天生多疑的人,一个不小心就是前功尽弃,万劫不复。
她让我坦诚,看上去简单粗暴,但却是最有效的方法。
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目的,暴露自己的所图,这样虽然冒险,但也更能让容熠川放下戒心。
而且我看得明白,虽然容熠川现在表面上看似很宠苏颖,但路秘书对她,客气有余,真心不足,她似乎也在押宝,谁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的。
她似乎……押的是我。
因为我这张脸吗?
但这个问题绝对不能问出口。
路秘书说:“我不是帮你,我是在帮容总。”
“我听不懂。”
“你不需要懂,你要的,不就是给徐家报恩吗?”
“是的。”
“那就保持现在这样吧,对你,对容总,对我,都好。”
“……好的。”
“不过林小姐,我还要提醒你一点。”
“路秘书你说。”
“不要在外面跟任何人说,你是容总的人。”
这句话,她告诫过我两次了。
我应下:“好的,我记住了。”
路秘书走了。
我推开格挡的门,离开了女洗手间。
路秘书果然把这里清场了,偌大的一个高尔夫休息室,一个人都没有。
我用破旧的衣服勉强裹着自己,一路小跑穿过了大厅去了更衣室,在浴室里冲了个澡。
出来了的时候,干净衣服就摆在更衣室最显眼的那个桌子上。
上面放着一个纸条,写着一串手机号码。
我先给庄明飞打了个电话,让他转告顾雪灵,容熠川要派人去接手了,让她做好准备,另外最好不要跟容熠川的人直接打照面。
她性格直爽,而容熠川的人个个都是八百个心眼子,我怕她被套了话。
庄明飞说:“放心吧,我会看好她。”
做完这一切,我才把我爸现在所在的医院地址发给了路秘书。
路秘书可能是在忙其他事,过了两个小时才回复我:【收到】。
今天一天过得简直惊心动魄。
天已经黑了,公交车已经停运。
我打了辆车,回学校。
司机开车技巧不错,开得很平稳,我累得有些昏昏欲睡。
朦胧间,听到车载广播里,播音员字正腔圆地播报:现在插播一则娱乐新闻,知名演员苏颖,于今日晚间被发现于自己家中自杀,目前原因还不明确,但警方经过现场勘探,已排除他杀可能。
我一激灵,立刻醒了过来。
司机感叹了一声:“那么有钱,还有名气,怎么想不开要自杀啊,还那么年轻,真是可惜了啊,估计又是什么抑郁症闹的,她们演艺圈的人好像自杀的都是因为这个病……”
抑郁症?
苏颖今天还在开开心心地跟容熠川撒娇啊,怎么会突然抑郁症?
我突然想起路秘书临走前告诫我的那句话——不要在任何人面前说,是容总的人。
而苏颖这几天跟容熠川在一起,一直很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