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棠动作温柔地摸了摸芋圆的头发,听到小孩委屈难过的声音,凤眸中闪过一抹阴鸷。
“是我的疏忽。”他长睫落下,深色的眸子里不知在酝酿什么,晦暗不明。
“我以为你在家里会很安全,忘记派人保护你了。”
小芋圆听不得这些话,她软叽叽地往二叔怀里一扑,紧紧抓住他的衣服,软乎乎地说:“妈妈说会长的,不怪二叔。”
“咳、咳咳……”
一道揪心的咳嗽声急促响起。
江别离捂着唇站起来,步子有些凌乱地往外走。
他手里的注射器没放好,哒一声从桌上滚落掉到地上。
门外,男人弯着腰低咳许久。
直到有一只大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拍了拍。
等江别离的身体平静下来之后,他回过头。
“二哥。”
看到他如今的虚弱模样,江郁棠的眼神凝住,脸色很差。
“雾都那家医院早就不对劲了,之前有几个云游到那里的高人都提醒过,但是高层里有人被收买了,所以消息传不进你的耳朵。”
江别离的手猛地一颤,肌肤泛着病态的冷白色泽,因为急,所以脸上窜出一阵粉晕。
“二哥,我……”
江郁棠大概能猜到他想说什么,回之一个安抚的眼神。
“你别担心,我把芦笙留在那里了。十月一过后我动身去r国,在我回来之前,你就留在京城,暂时不要回医院了。”
“r国?”
江别离的脸色变得更惨白。
可能是因为刚回来,对那个孩子没有太多感情的缘故,他心里并不赞同二哥淌这趟浑水。
“咳……我们可以想办法联系三姐,不一定只有去r国这一个办法,那里太危险了。”
江别离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急切。
远处的屋子里,一只小手紧紧扒在门框上,力气很大。
芋圆不是故意偷听的,她耳朵太灵敏了。
她站在门口,探出头看着院子里的两道背影,软白的小脸上浮上两团生气的薄红。
二叔要去的那个什么国,听着就很危险。
都怪那个坏男人!
想到他当时嚣张狂妄的话语,小家伙的手就攥得更紧了。
她紧紧抿着唇,越想眼睛颜色就越红,像是有火海在眼底翻涌。
若不是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芋圆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
她回过神,感觉头上烫烫的。
一股黑烟从她脑袋上冒出来。
抬头一看,像烟囱一样。
芋圆瞪大眼睛,愣了两秒后嗷呜一声哭出来。
她跌跌撞撞地往江郁棠身边跑,边跑边扯着小奶音哇哇哭:“呜呜……二叔!芋圆的脑袋着火啦……”
几分钟后,江别离学着江筠之前的样子找来一杯凉水,站身后给她的小角洒水降温。
小芋圆看着被烧出两个黑洞的帽子,心虚地别开脸。
她之前一直不知道这对角升温有什么规律,现在明白了。
以后不能生气,生气会浪费一个妈妈买的帽子。
江郁棠上楼,在商颂宁给芋圆准备的大衣柜里,翻出了许许多多的备用帽子。
他挑了一个浅蓝色的,弯腰仔仔细细给小芋圆戴好。
帽子上本来软塌塌的小耳朵被她的角撑了起来,支棱着格外可爱。
要是额头中间没有受伤的话就更好了。
戴好帽子后,江郁棠看到小芋圆闷闷不乐的样子,直接把她抱了起来,轻笑一声,“干嘛不开心,笑一下,二叔带你出去吃饭。”
芋圆笑不出来,江郁棠还是带她去了。
同院子外的保镖知会一声后,他开车,带着两人去附近的一家酒楼。
车库里一下子出去三辆车,另有两辆保镖车一前一后跟着。
老宅门口,一辆黑色的车连忙跟了上去。
江九茹坐在副驾上,叮嘱司机跟牢,同时,她嘴里又嘀咕。
“那个病秧子怎么也回来了?”
江九茹不喜欢病殃殃的人,总觉得会被过上病气,不吉利。
她喜欢像她孙子王耀祖那样高壮、还胖嘟嘟的,谁见了不说一声:这孩子日后有出息。
跟着到了酒楼之后,江九茹砰一声关上车门,拎着自己的包包急忙追进去。
明明是前后脚进来的,可她踏进去之后哪里还找得到江郁棠的身影,连保镖都没瞧见一个。
一个侍者走了过来,热情地邀请她进去,江九茹只能先跟着进去选了一个包厢。
随便点了两个菜,趁着侍者出去报单的时候,她打开包厢门,直奔楼梯而去。
她刚才要最高的五楼,侍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