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什么意思,抢钱啊?”高溪忍了她许久,终于爆发,“这还没给我爹看过呢,你怎么知道他要死了?”
“不是你说他重病在床,危在旦夕吗?”
“你!”
高溪被她怼得说不出话。
他特别生气,但想到家里的老头子,还是把满腔愤怒按捺下去。
他让人又拿一万两上来。
顾君诀收了银票,才去向后宅。
长风跟在后面,看了眼黑卿捧在手上那盘沉甸甸的金子,默默的对自家小姐竖起了大拇指。
小姐就是小姐,专治各种不服。
高溪的父亲叫做高俅,听说是做生意的,但从他身上并未看到什么生意人的市侩气息,倒见得一些阴沉和戾气。
“你好,我是宋氏医馆的大夫……”
“我让你去请大夫,你带了个什么东西回来?!之前带来个庸医,差点害了我性命,现在更是想直接害死我是不是!”
高俅看见顾君诀,也不管是谁,直接骂开。
顾君诀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愤怒的打断。
“混账东西,你告诉我她是大夫?!这么个小屁孩是大夫?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点死!”
医馆的一行人脸色顿时就不怎么好。
顾君诀脾气素来不咋地。
不过这次被骂,她竟然难得的没有立即炸毛,而是笑眯眯的看着高俅,“这位病人稍安勿躁,你有哪里不好,可以告诉我,我帮你看看。”
“我要是知道我哪里不好,还用得着你?!”高俅横眉倒竖,“什么东西,什么久负盛名的医馆,骗子,都是骗子!都给我滚!”
他说着,就开始砸手边的东西,脾气十分暴躁。
顾君诀见他这个反应,就退了出来。
她一走,其他人自然跟着一起。
刚出来,高溪就追出来道:“你们怎么回事,快给我爹看看啊,你们怎么能拿钱不办事?”
他显得很暴躁。
顾君诀这次却是看都懒得看他了,只头也不回的道:“病人现在情绪激动,我也没办法给他把脉,不如先开一剂镇定的汤药,等他服下之后,再来看。”
“……好,那你快开。”
高溪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又立即改变了主意。
顾君诀就开出一副镇定剂,然后让高俅喝下去,奇怪的是,高俅明明情绪暴躁,恨不得分分钟原地爆炸,却不排斥吃药。
药端进去,他很快就喝了。
再过半个时辰,顾君诀进去给他把脉。
“我爹白天脾气暴躁,晚上又是吐血,这样反反复复没个消停,人也越来越没精神,我们就怕他有个好歹……”
顾君诀把脉的时候,高溪就在身后碎碎念。
她本来不想听。
可听着听着,就发现有些端倪。
“……你们?”
“是啊,我头上还有个哥哥,我去京城请大夫的这些天,家里都是哥哥在打理。”高溪解释。
他是真不想父亲有什么三长两短,毕竟现在只有哥哥成了家,他还没个着落,如果在这时候分家,他分到的一定不多。
“我知道了。”顾君诀点点头,手也从高俅手上拿开,“拿纸笔吧,我给他开药。”
“开药?已经知道是什么病症了吗?”
“嗯。”
“那是不是吃了你的药,就能好了?”高溪显得很激动。
此事毕竟关系到家产,马虎不得。
顾君诀倒没说什么,只是摇摇头,认真道:“你父亲都病成这样了,只是吃药当然不行,还要配合针灸,我现在就给他行针一次,明天再来,一连七天,就能药到病除。”
顾君诀说话时摇头晃脑,看起来倒颇有些人小鬼大的模样。
高溪不是很信。
可事到如今,不信也没有办法,实际上他一路上都很纠结,一面觉得这么个小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什么神医,一面又不得不病急乱投医。
他是真不能让老头子死。
所以在顾君诀的要求下,他同意让其给高俅针灸,并且换了她新开的药方。
因为剩下的时间还要随意跟进病人的状态,顾君诀他们就没有出去外面客栈住,幸好高家够大,不缺这么几间客房。
浮影到了高家就直接去厢房歇着,并没有要出来掺和的意思。
顾君诀也懒得看见她。
给高俅针灸完,又看着人给他喂下药,她和长风黑卿才在丫鬟的带领下,去到自己的厢房。
路上,遇到了高溪之前提到的,他的大哥。
听说他叫高义。
不得不说,从面相上来看,这个人跟高家人真是格格不入。
高俅是五短身材,长得急功近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