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过病患,我不能做这样的承诺。”顾清欢拒绝。
慕容泽语塞。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耽搁。
官兵脚程很快,不一会儿就把王川抬了过来。
他还活着,但是已经离死不远了。
担架上到处都是血。
常柏草最先上去查看,看了两眼,就摇着头退下来,道:“不行了,这么深的伤,根本没法治啊。”
他腹部被人捅出了一道约莫三寸长的口子,伤口不算长,但是很深,还带出来一截白花花的肠子。
慕容泽之前看过,现在再看,还是脸色青白,喉咙微颤,一副随时要吐出来的样子。
“凶手应该是个惯犯,手法很娴熟。”陆白见惯了这些血腥,脸上没有多少不适,只是理性的分析着所有的可能。
幸好他今天在这里。
既然他在,就不可能让她蒙受不白之冤。
“腹部开放性创口,失血过多。”顾清欢上前检查了一番,也下了论断。
听她语气笃定,陆白问:“可还有救?”
“三成把握。”
“三成?这也太低了,你到底会不会医!”王婆又开始尖叫。
先前还说顾清欢要害人,不让她出手,现在却是嫌弃她不一定能治得好。
这个婆子真是刁钻又刻薄。
顾清欢直接甩了个白眼。
“你是病人家属,要不要我出手,你自己考虑。但是我话说在前头,要我救人,你必须先签一张契书,说明以后再不来找我的麻烦,如违此誓,就让王川肠穿肚烂,天打雷劈,你们王家从此断子绝孙!”
“什、什么?!”王婆瞪大了眼。
这个女人居然落井下石!
断子绝孙?
放他娘的狗屁!
慕容泽也看不过去,抓住她的手腕道:“人命关天,你给本王适可而止一点!”
“我现在做的就是救命的事,倒是王爷,你什么时候能够帮我救一次人,而不是帮别人来给我添麻烦?”
她语气冷淡。
但偏就是这一句话,让慕容泽哑口无言。
仔细一想,他似乎真的没有哪次站在她这边。
每每有人指责她,他要么是冷眼旁观,要么……就是大发雷霆。
什么时候……
他能帮她一次?
慕容泽心中触动,百转千回。
忽然,心一横,咬牙道:“好!本王就帮你这一次!”
他挥了挥手,居然让随行的官兵照着顾清欢的话去写了张契书,然后逼着王婆在上面签字画押。
人命关天,不容再耽搁。
庆幸的是,王婆也没有竭力反抗。
她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得救。
顾清欢收好契书,才让人将王川抬进了医馆里。
然后,医馆大门缓缓关上,谁也不得入内。
陆白站在门外,忽然,慕容泽走过来,笔挺的站在他面前。
“没想到陆大人也在这里。不知你与本王的王妃走得这么近,是什么意思?”他语气冰冷,眼中带有明显的敌意。
陆白道:“清欢尚在闺中,王爷这么急着就叫她‘王妃’,只怕不妥。”
他丝毫不惧。
慕容泽气得炸毛。
“陆瑾年,你这是什么意思!”
“下官之前听说,王爷是想过要退了这门亲事的。既然王爷不识明珠,那为何要挡别人的路呢?”
陆白毫不避讳。
他是个君子。
但他君子的概念是,不会背地里去做那些害人姻缘的事。
要争,就堂堂正正的来争。
有些话,他对着顾清欢说不出口,但不代表对其他人都是这样。
慕容泽没想到他这么直白。
堂而皇之要抢他的人,真是欺人太甚!
还有顾清欢,那个该死的女人一点都不安分,到处沾花惹草!
“她跟本王还有婚约在,只要这婚约一日不解,她就要嫁我为妻!你呢,有什么?”
“王爷认识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觉得这一纸婚约,真的能束缚住她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至少从他这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顾清欢看慕容泽的时候,眼中没有情意。
不仅是慕容泽。
她对谁都是一样。
那颗心还没有属于任何人。
他看得明白。
慕容泽听了这话,愣在当场。
两人没有再继续争论,而是各自站在两边。
一个负手望天,脸上像是结了层冰霜,另一个则略显焦急的看着医馆大门,手时不时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