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呆住，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银时却主动将尾巴递到她的面前，然后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可以摸，不用偷摸。”
那点小心思被看穿，莫沫有些不好意思。
以前在外面时，莫沫碰见过许多蛇型凶兽，它们的尾巴都没有这么漂亮，也没有那么好摸。
因为用于防御，那些蛇型凶兽的鳞片都很粗糙、坚硬，摸起来非常不舒服。
想到这里，莫沫忍不住问道：“国相长，你的鳞片那么软，以前作为凶兽时，不怕被袭击吗？”
银时刚想开口回答说不是凶兽。
话还没说出口，身体就突然僵直了。
他抬眼看去，莫沫的手指已经轻轻摸上了他的尾巴。
那股异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带着几分体温，像电流一样蔓延开来，让他浑身一颤。
他咬住嘴唇，抑制住本能地呻吟声。
莫沫只摸了一下，就很快收回手。
她没有忘记银时还在……特殊期，要是摸出事了。
现在有那些风刃和旋涡挡路，她没法去外面抓母凶兽。
“咕噜……”
锅中的水不断翻滚着，莫沫将里面的面捞了起来，放入调料，又将旁边的熟得差不多的烤肉取下，放在面上，递给银时。
银时身体内的那股热潮暂时褪去，脸上的红晕减淡不少，恢复了平时清冷的模样。
他伸手接过碗筷，低头乖乖吃面。
刚吃一口，莫沫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
他抬眼，迎上莫沫期待的眼神。
“嗯。”他道。
莫沫早已习惯了银时简短的回答。
她看着银时碗里的面，沾沾自喜。
自己简直是个天才，这么久不煮面，才两次就重新恢复了以前的巅峰水平。
莫沫将锅里剩余的面全部捞了干净，坐在自己的睡袋上，也吃了起来。
银时很快注意到，莫沫的睡袋，和自己身下宽敞绵软的床铺比起来，实在有些简陋。
“你……自己为什么不买床铺？”银时问道。
莫沫咽下口中的面条，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省钱。”
如果换作之前，她一定因为这个问题，绞尽脑汁地想个能顺便拍国相长马屁的答案。
现在既然说要坦诚，那她就直接说出内心的想法了。
给银时买床铺她可以去找觉明报销……三倍，自己的话，能省一点是一点。
怀望逐光队在建设期，处处要用钱。
不过……莫沫的眼神露出一抹狡黠，这次区域战第一名，除单茶外，其他队友得到的所有奖励全归她了。
算是救命钱。
毕竟，没有她，他们就不可能活着出来幻境了。
进来之前，她已经给林佑年发信息，让他将所有奖励的功勋点转到十七区的队库账号。
那些材料，她也喊了钱涛带人去一区取。
怀望逐光队的队库现在终于不是赤字了，可喜可贺。
“你很缺钱吗？”银时闻言问道。
“缺……也不缺。”
莫沫低头吸溜了一口面，继续道：“或许是和从小的生活有关系，这里抠抠那里抠抠，省出来一点钱，就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莫沫看着抠门，其实有些时候的花销不怎么细算，算是另一方面的大手大脚。
银时听到“从小的生活”五个字，盯着碗里的面条，眨了眨眼睛。
他的心中升起一股好奇，莫沫的过去是什么样的呢？
依照觉明的性子，肯定查过，但他更想……听莫沫自己说。
但问出口，会不会很突兀？
银时心中纠结，面条也吃得不香了。
“国相长。”
银时突然听到莫沫叫他。
他抬眸，呆愣愣地看着莫沫。
“你的尾巴。”
银时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自己尾巴尖不知什么时候竖起来了，左右不断摆动，真实反映出他内心纠结的想法。
银时慌忙将尾巴放了下来，不自觉往后躲藏。
但，那么长条尾巴，快要占据两人所处山洞三分之一的位置，哪里好藏？
银时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
眼神不知往哪里看，只能低头看着碗里的面条，耳朵尖染上绯红的胭脂色。
莫沫对于他这举动，有些莫名，问道：“国相长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没有。”银时闷闷道。
莫沫见他似乎不开心，也没有再多问，抬头去看头上那一小方的天空。
繁星点点，与明月交相辉映，洒落下来的光芒，照亮了这方礁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