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了!”
听出来楚荣氏心力交瘁,王承瑞拱了拱手道:“还请楚老太君保重身体,咱家这就回去复命了!”
“海棠,送送王公公!”
“喏!”
待王承瑞走后,楚荣氏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悲愤,一口鲜血喷出,晕死过去。
“婆婆!”
“老太君!”
……
嘤咛一声,赵馨玥幽幽转醒,看着床榻边的赵平定,艰难开口道:“哥,年行他……他……”
赵平定如何不知自家妹妹要说什么,轻拍着她的手背宽慰道:“放行吧,他会没事儿的!”
“那楚家呢?”
“应当是知道了,我刚派人去打听了,下人来报,说是宫里的人刚从镇国公府里出来,而且这么大的事想瞒也瞒不住的!”
赵馨玥双眸失神地看着屋顶,眼角滑落一滴清泪:“哥,年行是木讷了些,但绝不是莽撞之人,又被楚国公带在身便悉心教导多年,怎么会被乞塔人激了几句就贸然出兵呢!”
赵平定神色复杂,曾经身为将领的他对这里面的圈圈绕绕自然要比赵馨玥清楚,可没有证据的事,你说了别人也不会听,即便大家心里都有数,却也会默契地选择视而不见!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哥知道,只是想不通,谁会冒天下之大不韪逼迫镇国公府的小公爷出城迎敌?”
赵馨玥挣扎着起身靠在床榻上,抓着赵平定的手激动道:“哥,你说年行他会不会还活着!”
赵平定身子微微一怔,想要说什么,可又不忍心,只得叹了口气道:“会的,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活着的!”
想要活着?谈何容易?莫说乞塔精兵强将的追杀,便是乞塔人对他们不管不顾,这五千都补给就是一大问题,想要活着回到大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了!
二十多万大军压境,区区五千人就想要逃出包围圈,除非乞塔人都是废物,否则……
似是想起什么,赵平定表情一愣,随即面露古怪地看向赵馨玥。
“哥,怎么了?”
“没什么,哥先出去帮你打听打听!”说完便飞快地跑回赵公铖的书房。
赵公铖虽然只是个文臣,可他赵家是五姓世家,珍藏的东西数不胜数,一个舆图而已,还是有的!
铺开舆图,对锦州毫不陌生的赵平定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武宁城,开始推演当时楚年行战败后所遇到的困境,手指一直沿着舆图上所画的山脉、水流移动。
当看到马栏山时,赵平定脑海中精光一闪,像是明白了什么,于是连忙收好舆图就朝着门外跑去!
楚年行是死是活对赵平定而言无关紧要,可赵馨玥是自己的亲妹妹,若是因为这事儿哭坏了身子,自己这个做哥哥的还不得心疼死!
而如今能够帮助到他的整个京都只有一人!
……
破旧的道观中,天露道人双腿盘膝坐在蒲团上打坐。
赵平定忽然闯了进来,低声喊道:“师傅!”
“平定来了!坐!”
赵平定身为一名武将,后来又行走江湖,自然是没世家子弟那么多讲究,随意便挑了个蒲团坐下。
“武宁城一事,你做的很好!王爷很欣赏你!”
“弟子不敢居功,一切都是师傅与王爷谋划的好!”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须溜马了?”
“弟子实话实说罢了!”
天露道人斜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前来找为师可是为了楚家小子的事儿?”
“弟子不敢欺瞒师傅,确实如此!”赵平定恭敬地答道。
“平定啊,不是为师不想帮你,而是楚家小子这会儿恐怕早已尸骨无存了啊!”
“师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天露道人没有答话,而是起身对着道观外的一株即将枯死的大树道:“看见那棵树了吗?知道为什么都快枯死了为师也不救它吗?”
赵平定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微微摇头:“还请师傅明示!”
“别看这棵树尚有枝叶,但它从根部已经开始溃烂,又无新芽接替,枯死不过是早晚的事儿!所以,明白了吗?”
闻言,赵平定神色一凛,他听懂师傅所说了,简而言之六个字概括:镇国公府完了!
诚然,正如天露道人所言,楚天宁如今昏迷不醒,想来大概率是醒不过来了,而楚家唯一的继承人眼下也是凶多吉少,镇国公府这个门楣也就只能传到这一朝了!
见赵平定沉默不语,天露道人淡淡开口:“即便楚年行还活着,王爷也不会出手相救,这是为了皇室好,也是为了陛下好,大商已经有了一个凉国公府了,绝不能再出现一个镇国公府,你明白吗?”
赵平定心中了然,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