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孜寰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乌家枝繁叶茂,只要大树不倒,一些枯枝败叶命人剪了去便是!不碍事的!”
与那人的许诺比起来,显然陈行所应之事才对乌家更为重要!
而乌桓阙即便再有才华,可与家族传承一比就更显得无足轻重了。
一盘好棋,自当是布子无数,可当对方认输的那一刻,这满盘的棋子又与废子何异?
届时,无非是黑归黑、白归白,各自回到棋盒之中安安静静地躺着罢了!
传承世家亦如行棋谋势,以家族为棋盘,家主便是那执棋之人,家中子嗣皆为棋子!
若是能救活一盘棋,舍了哪一枚都可以!
若是输了,全部都是废子,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陈行会心一笑,遥举茶盏,对着乌孜寰道:“小子以茶代酒,敬乌老一杯,想来乌家未来十年之内便可迁入京都了!”
乌孜寰心照不宣的虚空与其碰杯:“承小公爷吉言,若是真能迁入京都,乌家必定以小公爷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陈行笑着冲外面喊道:“翠儿,命人取纸笔来!”
“喏!”
谁也不知道陈行与乌孜寰在里面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二人迈出堂厅之时,均是面上挂笑,看得出二人皆是满载而归。
望着乌孜寰带着乌桓阙离去的背影,李清雪柳眉微皱。
心里虽对乌桓阙眼眸深处的贪婪之色不喜,可也明白陈行必然是与乌孜寰达成了协议,这才放过了乌桓阙。
否则以陈行的脾性,乌桓阙断没有活着离开此间的可能!
“想什么呢?”陈行摸了摸李清雪的脑袋笑道。
“想夫君与乌老先生在里面聊什么呢?”
李清雪直言不讳,对于陈行她总是毫无保留,以诚相待!
“没什么,就是聊聊乌老那身蓑衣怎么卖!”
“这也没下雨啊,何况那老头也没穿蓑衣来啊!”小伍看着晴空万里的蓝天小声嘀咕道。
“是啊!是没下雨!”
陈行抬头瞥了一眼天空,笑着道:“只是这江南阴沉细雨繁多,买一件在身上防患于未然嘛!淋湿了虽对身体并无大碍,可感染风寒总归是不舒服的!”
……
乌孜寰的马车刚停在乌家门口,乌靖安便忙不迭地快步上前将其搀扶下车。
“爹,怎么样了?”
“哼,你养的好孙子!”
乌孜寰冷喝一声,便不再多言!
乌靖安身子一抖,自家父亲从致仕以来尚未动过怒气,又看向一旁噤若寒蝉的乌桓阙,心中微叹,想来今日之事恐怕是令乌孜寰伤了颜面!
至于乌桓阙听到这话更是抖若筛糠,自打出了段府他便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乌家这位老太爷,一直如随从般跟在马车后面一路走回了乌府。
这一路上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为何,从自己记事以来,这位老太爷除了对爷爷宠溺有加之外,对府中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显得不那么亲近,便是连自己父亲一辈都没几个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可若是论学识才华,自家爷爷平庸不堪,按理说以老太爷的见识,应当对自己青眼相看才是,再不济,自己父亲或是几位叔伯也比爷爷来得有出息!
要知道老太爷曾贵为礼部左侍郎,当年更是进士出身,名列三甲(不是前三名的意思,后世之人的误解)而自己这位爷爷莫说进士,便是举人都不是,终其一生也不过才考得个秀才的功名在身!
可偏偏这么一位学识不高之人,却深得老太爷的宠溺,着实令人费解!
“爹,息怒,孩儿往后……”
乌靖安话未说完,就被乌孜寰打断:“不用了,为父自有安排,你跟我回后院,其他人散了吧!”
“喏!”
闻言乌桓阙松了口气,想来自己应该是没事儿了!
就在心神放松之际,乌孜寰冰冷的声音传来:“至于你,便跪在府门外,直至陈小公爷等人离开衡水郡!”
“这……”
乌靖安面露犹豫之色,想要为乌桓阙求情。
毕竟在他眼中,自己这位孙子才华横溢更像眼前的父亲,年纪轻轻便已经高中举人,想来春闱定然是能够榜上有名!
所以他才会对乌桓阙多加宠溺!
如今想到这位疼爱有加的孙子被罚如此之重,心中不免既心疼又难过!
若是换作旁人,乌靖安早就当场发飙了,可谁让开口的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敬重不已的父亲呢!
看着乌桓阙苦苦哀求的神色,纵使心中有百般不忍的情绪,乌靖安此刻也只能化为一声轻叹,紧跟在乌孜寰的身后进了府邸,徒留乌桓阙一人跪倒在府外受人指点!
一进入后院,乌孜寰便开口说道。
“安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