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乌老自谦了,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乌孜寰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精光,饶有兴致地看着陈行道:“陈小公爷这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堪称传世佳句!”
“乌老谬赞了!唤小子一声陈行便可,什么小不小公爷的,听着生分!”
“哈哈哈,好好好,老夫痴长老国公几岁,那便托大,喊你一声陈小子,如何?”
“如此再好不过了!”陈行微笑的应承道。
二人谈笑宛如世交一般,整个过程乌孜寰连看都未曾看乌桓阙一眼,仿佛今日前来只是为了叙旧,并无其他琐事!
陈行暗叹一声,姜还是老的辣,乌孜寰越是这样,越是棘手。
谈判讲究一个筹码,可一旦自己手中所握有的筹码在别人那儿可有可无之时,那便意味着这场谈判别人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而自己早已溃不成军了!
但陈行却不信,他在赌,赌这个时候乌孜寰是在和自己拼谁更心狠,他越是表现的不在意乌桓阙,就越显得这其中有猫腻!
“乌老,不如咱们里面聊?”
“也好!”
说着二人自顾自的迈步进入段家堂厅内,反观段鸿程父女面面相觑,好似这里已经不是自己家了,而是陈行的凉国公府!
但他们知道,里面这二人,无论哪个,捏死段家就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于是段柒柒贵为段家的掌上明珠,此时也不得不自降身份,为里面的两人端茶递水,只是做完这一切,便快步走了出来。
有的事,不是自己这个商贾出身之人可以打听的!
至于赵勤与王勉几人倒是显得无所谓,横竖半截身子都入土的文人还能暗杀了小公爷不成?
“陈小子觉着衡水郡如何?”
“不错,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
“哎,可惜啊,与京都比还是差了些!”
“乌老此言差矣,各有各的好!”
“这倒也是!”
乌孜寰与陈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完全一副拉家常的模样,丝毫没将外面的乌桓阙放在心上!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去,陈行终于忍不住了,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道:“乌老对今日之事怎么看?”
乌孜寰心中微微轻叹,陈行终究还是年轻了些,沉不住气。
“哦?不知陈小子所说何事?”
陈行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乌孜寰给噎死!这老家伙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稳坐钓鱼台呢!
“自然是乌老家的乌桓阙公子更改籍贯,占用南道郡秋试名额一事了!”
“若是这事儿,老夫无话可说,鸟儿大了,翅膀终究是硬了,乌家小辈饶过老夫做出此等有违律法之事,还请陈小子依律法办即可!”
陈行这一拳像是打在棉花上一般,左右都不得劲!
“乌老当真如此认为?”陈行双眸微眯,眼底闪过一丝凶狠。
行,你既然舍得你曾孙死,老子就舍得埋。
乌孜寰放下茶盏,坦然与陈行对视道:“乌某告老还乡之前,忝为礼部左侍郎,熟知大商律法,我乌家出了这等行事龌蹉之人,乌某定当上书天颜知罪请罚!还南道郡学子一个公道!”
彼其娘的,这老狐狸给老子玩釜底抽薪这一手,不愧是浸淫官场数十年还能安稳退休的老江湖!
“乌老,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陈行不想再与他虚以委蛇了,索性直接掀桌子打明牌了!
“乌桓阙这事儿对我而言其实不过是件小事儿,这世间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归根究底无碍乎命运二字,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乌老你可知我此行的目的是何事?”
乌孜寰揭开茶盖,笑着道:“不知,还请陈小公爷明示!”
“奉诏查办江南秋试舞弊一案!”
说这话时,陈行死死地盯着乌孜寰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丝慌张。
乌孜寰明面上波澜不惊,可眼底却闪过一抹紧张之色!
“哦!老夫告老还乡多年,早已不问朝中之事,难不成还有人敢在秋试一事上动手脚?”
见他贼喊捉贼,陈行气就不打一处来,干脆挑明了道:“乌老,乌桓阙一事若是深究,也算是舞弊的一种,不要告诉我乌老您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我那曾孙说到底不过是更改籍贯,便是占用名额一事还有待商榷,小公爷莫要扣上这么大顶帽子,我乌家担不起!”
“乌老,我敬您是长辈,也就和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不知道你与那人达成了什么协议,可如今您是被他推在风口浪尖上,那人想要将王首辅拉下马,断了陛下的左膀右臂,所以借着南道郡郡守郭昶一事做文章,恰巧乌桓阙更改籍贯去南道郡参加秋试,细想之下,乌老不觉着这人行事手段阴狠无比吗?与这样的人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