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展胸中抱负,做一个流芳千古的良臣!
陈行看着神色纠结的温广德,心中哂笑,自顾自开口道:“若说整个朝堂谁最大公无私,唯有王成明王首辅一人当之无愧,若说谁是最为耿直的纯臣,当属威武侯宋林峰宋侯爷,可……若论谁最忠心,唯有我凉国公府当仁不让,我大哥、二哥先后为国捐躯,我爹更是为大商镇守莫沙城十数年,亦是先帝临终托孤的辅政之臣,陈某虽不才,却也颇受女帝信赖,这次路过冀州也不过是插曲,我此行主要目的是为了去江南!”
米正奇一愣,当下试探道:“小公爷可是为了江南秋试舞弊一案而来?”
陈行闻言略感诧异的看了一眼米正奇:“米大人也知道江南舞弊案?”
“略有耳闻!”米正奇陪笑道。
“哦!”听到这话,陈行失了兴趣,想来是八卦的速度传播太快,米正奇知道也不足为奇。
可米正奇见陈行轻哦一声便不再理会自己,心中顿时急了,还想着等陈行开口询问自己,好借机在这位小公爷面前表一表忠心,结果人家压根没这个打算!
如今自己的小命还攥在别人手心里,若是不好好表现一番,谁知道这位凉国公府的小公爷会不会秋后算账?
他们这种京都来的二世祖,向来是喜怒无常!
想到这,米正奇连忙上前一步低声道:“不过下官倒是听到了一些传闻!”
“嗯?”陈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柔声开口,只是这声音听起来温柔,却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冷意!
“米大人啊!我这人最不喜欢别人故弄玄虚,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别给陈某玩吊人胃口那一套,你!听明白了吗?”
米正奇双膝一软,连忙跪地道:“小公爷恕罪,小公爷恕罪,下官也是听闻,所以不知该不该将这道听途说得来的小道消息告知小公爷,以免影响了小公爷的判断!”
陈行懒得理会他,微抿一口茶水,语气平静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小公爷开恩,谢小公爷开恩!”
接着米正奇便正色道:“早些时日,曾有位官员途经冀州回乡,冀州州牧便邀下官一同前去作陪,为那位大人送行,或许是饮酒过多,那位大人席间醉酒失言,曾说京都有位大人物很是赏识南道郡郡守郭昶,可惜他为人太过死板,数次盛情相邀均是被其婉言拒绝,怒斥其不识抬举,所以,不日就会对他略施惩戒……所以……下官……下官以为或许这是那位大人一时酒后气话,当不得真!”
陈行噌的一声从太师椅上蹦起来,一把薅住米正奇的衣领激动道:“你可知那位归乡的官员是何人?”
米正奇被陈行这突如其来的一抓吓得腿都软了,不过,好在凭着那仅有的一丝坚定强行稳住了身形。
“回小公爷的话,下官不知!”
见陈行还想询问,有了前车之鉴的米正奇不等他开口,抢先一步答道:“小公爷,莫要说下官,便是州牧大人也不清楚!”
“嗯?为何?”陈行面露不解!
“小公爷,此事是诸多官员之间达成的默契,也是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告老还乡者,途经各州、郡、县,只需凭借吏部所颁发的文书,便可畅通无阻,亦可在当地享受到较为优厚的待遇,其次,这告老还乡也分很多种,谁也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辞官,故而当地官员不会去多余问上那么一嘴,免得触了别人的霉头,惹得一身腥!再者,万一让人给记恨上,一封书信传到京都,我们这些在百姓眼中看似风光的官员,也不过是京都那些大人物随意拿捏的小玩意儿罢了!”
米正奇这番话可谓是将他心里话都给说了出来,语气黯然的同时,面上还多了几分自嘲之色,想来他这位五品郡守在大人物面前也是过得战战兢兢!
“原来如此,那你可还曾听到什么?”陈行追问道。
想了想,米正奇微微摇头答道:“回小公爷,其余的不过是些琐碎的官场趣事,与江南秋试舞弊案并无关联!”
陈行失望地点了点头,片刻后面容平静地对着米正奇问道:“乌家之事你知道多少?”
心中“咯噔”一声,米正奇暗道:“正题来了!”
随即一撩官袍跪倒在地,面色诚恳道:“若下官说不知想来小公爷是不信的!”
“嗯!”
“对于乌桓阙一事,下官知之甚少,这其中许多东西不是下官这等五品官员能够知道的,所以小公爷即便是打死下官,下官也只能回答略知二字!可详细之事,下官却是一无所知!从始至终,下官不过是为其更改籍贯做了签发罢了!”
看着米正奇坦然地与自己对视,眼神之中并无半点慌乱与紧张,反倒是向赴死之人一般毫无惧色。
“怎么?米大人是觉着今日这郡守做到头了?”陈行打趣道。
米正奇苦笑一声:“不瞒小公爷,从得知您身份的那一刻开始,下官这颗脑袋就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