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再睡会儿?”
感受到双腿上的动静,李清雪就知道陈行肯定是醒了!
果然,陈行翻了个身,两眼略微呆滞,仰躺着看着马车的厢板,没有理会李清雪的问话!
很快,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狠狠地揉搓了几下,这才像是将自己飘出去的三魂七魄给唤回来似的道:“不睡了,再睡人都要睡傻了!”
李清雪“噗嗤”一声娇笑:“夫君若是能睡傻,这京都恐就没有醒着的聪明人了!”
“呔,你这妖精,竟敢嘲笑为夫,莫不是想要尝尝你孙爷爷的大棒?”
陈行调笑着捏了捏李清雪圆润的双颊。
随后有些愧疚地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道:“你会不会怪我!”
李清雪愕然,但很快就明白陈行是在说什么。
“妾身如何会怪夫君,若不是夫君,恐怕妾身都伸冤无门,何谈报仇雪恨!”
正如李清雪所言,自从去了山桑县,她才知道自家灭门之祸不过是别人顺手而为之事,与整件事情相比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陈行,自家的仇唯有下了地府才能找阎王爷做主了!
“放心吧,杀了泰山、泰水与小舅子的许大山,我一定会让他好好活着,活到他交代完所有事情之后,让你亲眼看见他伏法,到时候拿着他的头来祭拜咱爹娘的在天之灵!”
陈行双目含怒,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李常山的女婿,更多的还是他见不得一个清廉为民的好官却最终落得个满门被屠的下场!
这世间的人伦纲常不该是这般模样。
“嗯!”
李清雪没有说过多的话,一声轻吟代表了一切!
正如当日她奋不顾身挡在陈行后背一样,她信他!
“对了,夫君,你与秦姑娘的赌约打算怎么处理?”李清雪略带嘲弄的意味。
“能怎么办?还真让她当妾啊?昨日没瞧见小楚那耙耳朵的模样吗?”陈行没好气道:“秦若澜一句话,小楚就跟老鼠见着猫似的,乖乖地跟在她屁股后面回京都去了,真是舔狗不得好死!”
其实原本众人应该是一道返回京都,可不知为何,秦若澜在接到一名天鹰卫传来的纸条时,脸色顿时变得既难看又兴奋。
甚至顾不上将抄家所得的一应钱财尽数带回,直接交由自己与龙骑营带回京都,她则是领着楚年行与杜康宁等两营将士连夜拔营回京,也不知道她急个什么劲!
最耐人寻味的便是临走时,秦若澜丢给自己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令陈行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总觉着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而且,这还是当着楚年行的面给自己抛媚眼,就跟偷情似的,想起来陈行还是一身冷汗。
不过好在陈行这点底线还是有的,断不可能做出“朋友妻,不客气”这等人神共愤之事,故而装作没看见,理都不带理她!
至于赌注,更不用说了,当初不过就是一时嘴快,自己又怎会夺人所好!
“那……”
“放心吧,为夫并非是没有分寸之人,那晚纯粹是脑子抽了,算了,这赌注以后就当没发生,也不许再提了!”
“嗯!”
“倒是你,清雪你想好没!”
陈行忽然没头没脑地一问,令李清雪那双温柔似水,还微微泛着暖光的眸子一时间充满了迷茫!
“想什么?”
“笨,自然是想什么时候成亲了!”陈行宠溺地刮了下她的琼鼻道。
李清雪顿时沉默不语,她总觉着秦若澜看陈行的眼神与看楚年行不同。
若说秦若澜看楚年行的眼神是那种尊卑分明的话,那她看陈行的眸中便藏着几分爱意。
可自家夫君偏偏不信,总将秦若澜与楚年行凑成一对,这令李清雪也不知如何是好!
更何况,除了自己,还有一位见着自家夫君便会低头脸红的首辅嫡女!
这两女,无论家世、身份,都不是自己这个小小县令之女可以比拟的!
况且,京都之中,达官显贵之女比比皆是,容貌秀美,气质出尘者更是不知凡几,若是将夫君在豫州所做之事传回京都!
届时,说不定凉国公府的门槛都要被媒婆踏坏了!
于情于理,这凉国公府的主母之位,便是轮也轮不到自己头上!
不过,说来也怪,夫君这人明明胸有韬略,却总是喜欢摆出一副二世祖的模样,着实令人又好气又好笑!
“喂,喂,想什么呢?”
直到陈行举手在她面前晃了半天,李清雪这才缓过神。
看着陈行,难得换上一副贤内助的口吻:“妾身知道夫君待我极好,妾身也很感激,不过夫君可曾想过?这自古达官贵胄子女的婚姻,又有谁不是为了家族利益考量!”
不理会陈行的错愕,李清雪